聽得出來,他的確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。

雲姒撇了撇嘴,哦了一聲。

這便不說話了,安靜地啃著大肉包子。

又香又軟的大肉包子。

男人的動作說快不快,說慢也不慢。

因為她雙腳的傷口多,水泡也很嚴重,所以處理了很久。

這狹仄的屋子內,不透光,卻分外透氣。

裡面清清涼涼,空氣溼度也很舒爽。

待他處理完傷口,抬頭時,才發現剛才還在喊著肚子餓的人,現在已經靠在那裡,睡著了。

安安靜靜,似乎已經幾天幾夜沒有睡過好覺了。

他看著她,又低頭把繃帶繫好。

她的腳很小,小腿也很纖細。

他一隻手就能圈住她的腳踝,甚至還能留出一大截空隙。

冷漠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她暴露出來的小腿,沒有說話。

不輕不重地握著她的腳踝,上面凝白如玉的觸感,有著過分的好。

他靜靜看著那誘人的兩條腿,看了很久。

最後,他站起來,端著水盆,走了出去。

門無聲地關上,沒有發出一絲動靜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雲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,而且還睡得很舒服。

許是因為吃飽了,加上身邊有他的氣息在。

她身心放鬆下來,自然就困了。

一睡睡到了不知何時。

再醒來時,屋內是黑的。

黑漆漆的一片,伸手不見五指,四下無比安靜。

靜得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。

她躺在床上,身上蓋著被子。

腳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,但還能感受到有繃帶包紮著。

她揉了揉發酸的脖子,微微眯著眼睛,適應著這黑暗的環境。

很快,她便看清了四周。

……這不是之前的木屋,她到了一個新的地方。

雲姒隨手拿起被子,聞了一下。

是他身上的味道,沒有錯。

她翻被下床。

雙腳剛一落地,房間的門就開了。

那個頭與門框齊平的男人,拿著一根蠟燭,站在了那裡。

背後,依舊是一片黑暗。

似乎已經是晚上了。

她眨眨眼,看著他拿著蠟燭進來。

屋子很快就被點亮了,光線昏暗,只能看清個大概。

她躺著的地方,是個土炕。

房間內依舊沒什麼擺設,只有一張木桌,牆上還掛著草帽和簸箕。

男人身上終於穿了衣服,一件單薄的布衣,過分強壯的肌肉將布料都撐了起來。

似乎只要隨便大動作一下,就會把布料給撐破。

光線昏暗下,他的動作更顯得粗重,像個行動遲緩的野獸。

走過來,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,極具爆發力的身子幾乎將燭光全部都擋住。

影子落在了她的身上,她被迫仰頭,才能與他對視上。

眨了眨眼,她正想說些什麼。

不想,他先開了口,語氣平靜。

“你是王二狗買的姑娘?”

“……”那臉蛋髒兮兮的人兒愣了愣,茫然,“王二狗?”

就是那個給她下了很重蒙汗藥的人販子?

她皺了一下眉,不好的預感頓生。

“這話誰告訴你的?王二狗?”

那強壯如巨獸般的男人,拿出了一張賣身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