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:“我是什麼身份,你還是親自問你的虞隼哥哥吧。”

“至於我為什麼穿著虞隼的衣服……又為什麼從他的房間裡走出來……”

嬌豔的女人倚靠在門邊,笑吟吟。

“因為我的裙子啊……被撕爛了啊……”

她微微靠近劉雪瑩的耳朵,聲音不大不小,意味深長。

正正好,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,還能讓劉雪瑩身後出現的男人聽見。

劉雪瑩臉色微變。

這富有歧義的話,任誰聽了,都會想歪。

她轉身,尚未來得及看清楚男人的臉,就看見他從她身邊走過,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
他揹著一個大揹簍,手上還提著油紙包著的東西。

走到雲姒面前,平靜地看她。

明明還沒說什麼,但無來由地,劉雪瑩忽然就慌了。

心底裡浮現出了極其強烈的預感,像是察覺到,有什麼東西不受了控制。

脫離了原本的軌跡,一切都在脫離她的預想。

她有些慌亂地抬手,抓住那揹簍。

“虞隼哥哥……”

她想說些什麼。

卻不想,那背對著她的男人,單臂把門邊的人抱了起來。

託著她的腿,標準的抱小孩兒姿勢。

她眨眨眼,熟練地環住他的脖子。

太親密了,根本就是伴侶之間才會做的姿勢。

劉雪瑩的臉煞白。

將那光著腳的姑娘單手抱起來後,要關門時,那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才看了一眼外面的人。

視線落在她腳邊的籃子上,他微微低頭,淡聲說:“不必費心了,我不需要。”

“……”劉雪瑩不說話,身子搖搖欲墜。

虞隼似乎也沒有要和她交談的意思,說完,那沉重的木門就關上了。

門後啪嗒一聲,門閂栓上,將裡面與外面徹底隔絕。

劉雪瑩癱坐在了地上,坐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
目光落在那緊閉的大門上,眼眶,慢慢紅了。

彷彿下一秒,眼淚就要奪眶而出。

她坐在那裡,雙手緊緊地捏著自己,像是在竭力地忍耐。

坐了一會兒,她忽然站起來,靠近了那門縫。

透過門縫,她緊緊地看著,有著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決絕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院子內,虞隼什麼話都沒有說,只單臂抱著那輕飄飄的人,把她抱到了屋子下,讓她在一處小板凳上坐著。

那身上穿著他衣服的人,仰頭看著他,紅唇揚起,眸色分明。

她看著他放下揹簍,還將那油紙包著的東西遞給了她。

她眨眨眼,問:“這是什麼?”

他平靜說:“早點。”

“……”

哦。

她這才低頭拆。

他端來水盆,然後抓起她的腳,洗去她腳上的灰塵。

經過一晚上的休息,她的腳已經完全好了,一點痕跡都沒剩下。

白白嫩嫩的,像塊剛出爐的水嫩豆腐一樣。

他蹲下來,幫她洗著腳,擦乾淨。

在她清亮的目光中,從一旁的揹簍裡拿出一雙漂亮精緻的繡花鞋,給她穿上。

尺寸不大不小,正正好。

她吃著酥油餅,頓了頓。

安靜地看著他,微微歪了頭。

似乎有些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