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都沒說話,但卻肉眼可見的,對林子剛產生了戒備之心。

雖然說雲姒的話可疑,但至少她身上沒帶什麼殺傷性武器。

要更戒備一個女人,還是要更戒備一個肌肉大漢,他們自然還是拎得清的。

當天晚上,每個人各懷心思,躺在了一個帳篷內。

雲姒睡在最裡面,挨著帳篷布睡。

和她並挨著的是梁玉兒,躺下之後就一動不動,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。

雲姒閉上了眼睛,想著剛才小藤蔓的事情。

想了許久,又聯想到了之前老師和她提及的那項任務。

至於那骷髏頭……

她慢慢睜開了眼睛,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第二日。

早上六點,天才剛剛亮,眾人便起身了。

簡單吃了點東西,再利落地收拾好行李,繼續上路。

雲姒依舊是那副輕裝上陣的打扮,只在褲兜裡裝著把刀,跟在隊伍後面走。

他們出發的位置距離實驗室已經不遠了,按照昨天來看,應該中午之前就能到達實驗室站臺。

林子剛因為昨天的事情,變相地被大家孤立了。

連好脾氣的柳武輝都不怎麼搭理他,而是跟著宋得文一起走。

林子剛臉皮也厚,絲毫沒有不自在。

就這樣一路走著,跟著隊伍,走在了前面。

雲姒在後面走,視線略過了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屍骨。

隨著實驗室越來越近,屍骨的數量也越來越多,幾乎成了一個大型的亂葬崗。

到最後,幾個人是被迫踩著那些屍骨走的。

跌跌撞撞,生怕自己摔倒,碰到地上的屍骨頭。

雲姒走在最後,又一次看到了樹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張紙。

那張紙在風中飄動著,上面血淋漓的大字依舊在滴著鮮血。

依舊是警告他們不許闖入,否則——就會死。

算上之前的,這已經是雲姒看到的第三次警告了。

走在前面的人似乎都沒看見,這句話倒像是對她說的。

雲姒的腳步停了一下,在那裡定定看了一會兒。

沉默了片刻,她從褲兜裡拿出刀,走到樹邊,用刀在上面劃字。

你,

是,

誰?

她看著那落下的字,手中握著的刀垂落。

看了看四周,她能感覺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氣息。

似乎,就在她的身邊。

雲姒仰頭看了一眼那扭曲的樹。

樹梢上,幾根暗綠色的藤蔓垂落著,像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冰冷毒蛇,在吐著蛇信子,垂落在了她的頭頂上。

雲姒又感受到那細柔的小藤蔓勾上她的手指了。

宛若那詭異無聲的葉竹青,一點一點,纏繞上了她的手指,攀爬上了她的手臂。

觸感冰冷,似乎還有細小的絨毛。

就這樣貼附在她的面板上,似乎還有要更進一步的趨勢。

雲姒低頭。

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,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。

草叢簌動,像是有什麼被大力拖拽。

又聽到幾聲嘈雜和驚呼,傳來的動靜很大。

雲姒倏然抬頭。

下一秒,樹幹上落下了一張白紙。

上面依舊是鮮血淋漓的字。

擅闖者,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