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嬌氣?萬一根本就不嬌氣,還很能幹呢?”

“……”他反應平平,視線落在了別處。

“不需要,該乾的我都能幹。”

不需要一個嬌氣的女人插手。

雲姒:“……”

“但有個女人能幫你分擔家裡的雜事,不是能讓你輕鬆些?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“洗衣做飯縫補,這些都不需要你做了,這樣不好麼?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“……不是,你想想,你去打獵回來,一回到家,就發現家裡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你做了,你只需要洗手吃飯,然後就可以躺下來休息了,這樣也不喜歡?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還是那三個字,不需要,他自己就能做。

“……”雲姒簡直無從下手。

她暗自咬了咬牙。

她當然知道他能做,而且能做得很好。

像他這樣的人,骨子裡就有賢惠持家的基因,根本不需要再來一個人幫他。

只是……

她扶了扶額,無力,“為什麼呢?你就不想休息麼?”

是個人都會想著偷懶,怎麼他就——

不需要呢?

他放下毛巾,還是那句話,“不需要。”

“我一個人就能做完這些,為什麼要辛苦別人?”

“……好,你現在能做完這些,毫不費力,那你老了之後呢?等你老了,身邊又沒有親人,朋友也沒有,到時候你渾身上下沒有力氣,還能做這些麼?”

他看著她,眉目平靜。

“所以呢?我成婚了,和我的妻子生活在一起,等我老了,她也會老,她還會比我更沒有力氣,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地去看著她做這些?”

“你覺得,我會願意這麼做?我會願意看著她辛苦做這些?”

他的語氣驀地加重,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怖人。

就像是被激怒了般,鐵石一般的拳頭握緊,手臂肌肉暴起。

“……”雲姒微微怔住。

“我再說一遍,我不需要,所以,不要再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了。”

他似乎是第一次失了態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事後,在翁婆家,雲姒和婦人們談起這件事時,原封不動地將虞隼的話複述了一遍。

她託著腮,嘆氣。

表示完全勸不動他。

常聚在一起聊天的婦人們,在這個時候也齊齊噤了聲。

似乎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過了好一會而,王大姐才忍不住出聲,語氣有些酸,“丫頭,這說明了……他心疼你啊……”

可不就是心疼,所以才不需要?

此話一出,眾人皆點頭。

“那木頭估計是彆扭,所以才這樣說。”

“哎喲誒,木頭開了竅,心疼起人來,可真是讓人羨慕。”

“就是,看看我家那懶人,一回來就躺著,什麼都不幹,還成日嚷嚷著,把我當成僕役一樣使喚。”

“真是不對比不知道,一對比起來,真是同人不同命。”

“丫頭,你也別沮喪,他肯定是在心疼你呢,只不過嘴上不說罷了。”

“要不怎麼說那木頭會疼人,把你盯得緊呢?”

“要實在不行,你試試他不就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