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的衣服,已經幹了,卻還掛在了上面。

往常在早一點時候,他都會記著收衣服了。

只是今日……

心下奇怪著,雲姒踮著腳,把所有乾淨衣服都收了下來。

抱著衣服,回屋。

用腳抵開門時,她忽然一愣,看著裡面坐在床上的人影,眨眼。

“你在啊?怎麼不點燈?”

她語氣自然,走了進去。

將衣服放在床上,然後去尋蠟燭。

蠟燭通常被他放在櫃子裡的第一層,她開啟櫃子,從裡面拿出一根,劃火柴點燃。

屋子裡這才亮了些。

將蠟燭立在桌子上,她看了看那一直沒有出聲的人。

男人坐在那裡,一動不動,垂著肩膀,漆黑的鳳眼盯著她看。

如霧靄一般,灰濛濛,鳳眼中什麼情緒都看不清。

雲姒沉默了一下,低頭。

拍了拍自己的裙襬,似乎這才感到有些不自然。

想著……要怎麼解釋自己的情況。

漂亮的人兒,搖了搖手,走過來,坐在了床邊。

與他並肩而坐。

屋子裡很安靜,只有桌子上那根蠟燭在燃燒著,燭火明亮。

橘黃色的光,照耀著整間屋子。

兩個人並肩坐著,一片安靜。

他垂下眼皮,情緒不明。

“怎麼還沒走?”

他嗓音暗啞,帶著幾分乾澀。

身旁嬌氣軟軟的人兒,沒說話,安靜看他。

過了一會兒,她靠近了他一些。

一邊看他,一邊停頓了一下,慢慢伸手。

伸手,輕輕地覆上了他的手背。

他的手掌一直都很燙,她的手卻是溫涼的。

如玉一般細白清涼。

兩個人的尺寸完全不同,他的手掌很大,她的手相對來說很小。

她垂下眸,安靜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
十指相牽,她的腦袋也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無聲地依賴著,依偎在他的肩上。

什麼都沒說,卻彷彿已經給出了答案。

男人一動不動,視線落在前方,喉結滾動,聲音隱忍。

“知道……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?”

“……”她當然知道。

嬌氣漂亮的人兒,撇了撇紅唇,嘟囔。

“我才不要走呢,你趕我走我也不走。”

她緊緊地扣著他的手,甚至仰頭,親了他一下。

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,看著他深邃英挺的側臉,軟腮幫子微鼓。

“知道我和他們說什麼麼?”

“我跟他們說……我已經是你的人了,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,我唯一的家,以後我哪都不去,就要住在這裡。”

他動了動唇,手指在一瞬間握緊。

粗糙黑黢的大掌,就像是盤橫的樹根一樣,緊緊地束縛住了那纖白柔弱的花骨朵。

他看向她,眸色沉沉。

她揚唇,又湊過去,飛快地啄了他一下。

感受到他的呼吸在頃刻加重,胸膛也起伏得厲害。

大手緊緊地抓著她,臂膀在用力,肌肉在緊繃。

嬌氣的人兒很快就皺了皺鼻子,“你輕點,弄疼我了……”

手上那快要把她碾碎的力道這才鬆了少許。

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她,忽然俯身。

有力的臂膀如鐵鏈一般,將她整個都納入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