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赤足站在冰冷玉石板上的男人,似乎對他們談話的內容並不感興趣。

漂亮漆黑的鳳眼平淡地略過了那包圍著他,卻又不敢靠近的侍女,他垂眸,慢條斯理地斂起了袖子。

絕對強勢的功力,冷清無慾的容貌。

他不緊不慢地朝著那四大護衛走近,一步一步,鳳眼帶著薄涼的殘暴。

看樣子,他是真的起了殺心,也格外地記仇。

暗魍和暗魎相互看了一眼,雙雙擋在了前面。

護著受了重傷的暗魑,以及不善武功的暗魅。

那踏血而來的冰冷鬼煞,掌心凝聚出了強大的氣流。

冰冷鳳眼漆黑恐怖,眼尾的硃砂豔色灼灼。

一身傲然清骨,更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滔天憤怒。

扶桑宮狂風呼嘯,塵土飛揚。

接收著這弒神的怒火,即將摧毀一切。

“住手——”

一襲白裙,披頭散髮的女人,擋在了暗魍和暗魎的前面。

氣息微喘,豔麗的小臉蒼白著,對上了那弒神的眼。

似乎有些害怕,卻還在強行鎮定。

他的腳步停了下來,凌厲冰冷的鳳眼微眯。

女人轉身,對暗魍說:“你們四個先走,立刻帶暗魑去療傷,快。”

“宮主,那您——”
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大不了死我一個,你們到時候再找一個人當宮主就是,走!”

暗魍和暗魎相互看了一眼。

還沒做聲,暗魑抹了一把血,冷笑:“走什麼走?”

“要死大家一起死!”

“大不了就跟他拼——”暗魅冷著臉捂住了他,“閉嘴!還嫌不夠亂?”

強行鎮定的宮主大人咬了咬牙,重新對上了他冰冷的視線。

冷清清的眉目,修長如玉的指骨,陽光披散在他的肩上,不僅沒有半分暖意,反而透著極致的冰冷。

冷美人,不染世俗。

披頭散髮的宮主大人,雙手交覆,看了過去。

沉默了一會兒,她上前兩步,對他福禮。

“公子,之前的事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,是我不該鬼迷心竅,不該想那些不該想的,還強行冒犯了您。”

“這一切,和扶桑宮都沒有關係,是我執意下令,才讓事情變成了這樣。”

“希望公子深明大義,莫要將我一人的過錯遷怒於他人。”

“此番罪責,我願一人承擔,公子若想殺我”

她頓了頓,看了一下他的臉色。

他依舊是那副冷清清的模樣,鳳眼淡淡,沒有情緒。

她輕咳了一聲,說:“公子若是想殺我,不如我們公平比試一場。”

“若是公子贏了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,但若是公子輸了那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,希望公子不要再計較,如何?”

此話一落,一片寂靜。

莫說侍女們都愣住了,就連受了傷的暗魑都皺了一下眉,嘀咕:“她是不是瘋了?”

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,就那三腳貓的功夫,連暗魅都打不過,還想打贏殷辭?

暗魍都露出了勉強之色。

“宮主,要不讓屬下來吧?”

“您”

完全不可能打過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