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姒盯著那牆壁,看了很久。

因為想著身後有人,再加上心裡一直想著阿離的事情,所以她一直沒有什麼睡意。

偶爾身體酸了,想活動一下四肢,她也是默默地揉一下,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。

躺了很久,她想著阿離的事情。

雖然阿離沒有死,只是存活在她的身體裡,但是想了想,她還是有些悵然。

當初明明說好了會好好待他,結果……

總覺得,欠了他什麼。

雲姒心裡嘆了口氣,腦袋抵著冰涼的牆壁,不說話。

靜靜躺了很久,久到外面的光都要亮起來了,她才感覺自己困了些。

腦袋微微發漲,無聲地打了個哈欠。

閉上眼睛,終於要睡時,她捏了捏自己痠疼的肩,還不忘把自己的被子掖好。

心裡迷迷糊糊地想著,明天她打死也不要在這張床睡了。

躺了一晚上,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雲姒這一覺,直接就睡到了中午。

日上三竿,也根本沒人來喚她。

直到自己終於睡醒了,抱著被子,睜開眼睛,看到身旁空蕩蕩的,殷辭不在。

於是,她閉上眼睛,舒服地打了個滾,霸佔著整張床,繼續睡了。

壓根就沒發現,自己墊著的,是殷辭的枕頭。

下午時分,宮主大人去看望受了重傷的暗魑。

暗魑受了嚴重的內傷,倚靠在床上,臉色慘白,毫無血色。

頭髮亂糟糟的,他還在不住地梳理著,照著鏡子。

顯然最緊張的,還是他的容貌。

宮主大人站在床前,看著他,分外想笑。

暗魑照著鏡子畫眉,順帶看了她一眼,沒好氣:“怎麼?不去和那小白臉廝混,忽然又有時間來看我了?”

“暗魑,好好說話。”

暗魑哼了一聲,細看了一下自己的眉形。

“不過,我聽暗魍說那小白臉願意留下來了。如此一看,難不成宮主大人您真的把他拿下了?”

“你看起來似乎並不希望我拿下?”

“怎麼會?我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

暗魑放下了鏡子,挑起蘭花指,嬌嗔。

“若是他真的能被宮主大人您拿下,那也就意味著,扶桑宮裡又多了一層保護。”

“那殷辭,雖然早年便隱於世,很少出現,但昨日我與他交手,其內力有多深我也知曉了一二。”

“雖說成為了他的手下敗將,但不得不說,我還是很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手,總覺得挑戰性十足。”

暗魑眯了眯眼睛,表情享受。

“待到宮主大人您把他拿下,成為您的男寵了,以後我就能有事沒事都找他切磋,這樣在扶桑宮的日子也不會這麼無聊了。”

“您說是吧?宮主大人。”

雲姒扯動唇角:“……男……寵?”

“當然,不然難不成宮主您還想娶那殷辭?”

暗魑冷嗤了一聲,繼續拿起了鏡子,端詳自己。

“娶也不是不可以,只不過,那殷辭心高氣傲的,未必肯答應。”

“畢竟,他可是一個男人,怎會說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