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風依舊很冷,但勝在小了些。

颼颼地吹著,將寒氣吹進來,吹散屋裡的暖氣。

地上,因為下雨,這些天地面都是溼噠噠的,沒個乾的時候。

只見那穿著一身暗紅色火裘的姑娘,跑下去,又抬頭望了望天。

俏生生的臉蛋透著綿軟的牛奶色,青絲如雲,驚灼豔豔。

就這般,仰頭看了天一會兒,然後,隨意找了個方向走去。

慢悠悠,當散步似的。

姜佞的目光無聲無息地鎖在她的身上,一直看著。

蒼白的手落在窗簷上,被外來的風吹著,好不容易有了些許溫暖的手,很快就又冷了下來。

冷冰冰,寒氣刺骨。

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,靜靜地,不動。

直至看著,遠處那抹鮮豔的身影,消失在屋簷下,在視線盲區之中。

他指尖微抬,輕點。

“真該日日落雨才是……”

寂靜的窗簷旁,落下的聲音,淡如涼水。

窗外,烏雲陰沉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寨子裡。

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,雲姒一路上,收穫了不少的目光。

或者說,她去哪裡,哪裡的人就都齊刷刷地看她。

停了手中的活,都不說話,就這麼個個都盯著她看。

知道的,是在看她。

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在看什麼珍稀大動物,百年難得一遇。

雲姒披著披風,穿著乾淨,模樣嬌柔白皙,一副深養在閨中,十指不染陽春水的富家小姐模樣。

走在這整個粗礦奔放的寨子,顯得格外格格不入。

像是誤入了鬣狗群裡的小兔子般,太過顯眼。

顯眼得叫人想忽略都難。

男人們看著她,是因為她漂亮,漂亮得像朵花似的。

很垂涎,但也沒人敢上前。

畢竟她腰間繫著牌子,這在寨子裡的意思是,此花有主,染指即殺。

牌子只有幾位當家的才有,他們作為底下的人,自然不會去挑釁。

只看著,待她走後,才開始竊竊私語。

紛紛在猜測,她是哪位當家現下正寵的美人兒。

“這麼漂亮的,應該是老大的吧……?老大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模樣兒的?”

“肯定不是老大的,老大從來不讓他看上的娘們兒出來。”

“嘶你們有沒有覺得,這娘們兒看著有點眼熟?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?”

“好像是……”

“操!那不就是前些天,把咱們老大的腳給踩斷了,把咱們寨子鬧得天翻地覆的那臭娘們兒!?”

此話一出,眾人紛紛噩夢重回。

“我靠,還真是,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!!?這娘們兒臉洗乾淨了還真挺好看!”

“啊呸,這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嗎!這娘們兒簡直就是個怪物,妖怪,又能跑又能跳,力氣還大。”

“操蛋的,她現在居然還在這裡?老大居然沒找她麻煩??”

“找什麼找?那娘們兒現在靠著三哥呢,有三哥罩著她,老大也沒轍。”

“三哥還護著她呢?他奶奶的,憑什麼?就靠那張臉?”

“唉,三哥也是膚淺之人,有什麼辦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