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在夢裡,在她面前,他很軟弱,面色潮紅。

像是個脆弱,急需人憐憫關愛的孩子,很乖,也很聽話。

她滿意地勾起了唇,摸摸他的腦袋。

“乖。”

他沒有說話。

只是慢慢挪動著自己沉重的身體,歪倒在她的肩上。

就這般,整個都靠在她懷裡,被妖力禁錮住的手,被箍至充血,也要抱住她。

抱住她終於能觸碰的身體,終於真實的氣息。

她停頓了一下,低頭看他的手。

他手臂的肌肉繃得厲害,都快變成黑紫色了。

落在他身上的妖術拼命地想將他拉走,他卻死死地抱著她不放。

她眉心一皺,下意識地,收了妖法,抱緊他。

到底是心軟了,不捨得讓他受傷。

結果下一秒,腰間的力氣瞬間大得可怕。

面上一涼,他扯下了她的面紗。

趁她不備,一覆而上。

奪走她的呼吸,大肆掠奪。

“唔——”

慣性讓她控制不住地往後倒。

得了自由的男人,就像是被解了項圈的惡犬般,吃人一樣地將她壓倒在地。

滿地的桃花瓣,翩翩飛揚。

她倒在地上,身下是柔軟如雲層的桃花,身上是那滾燙的身體。

她掙扎著,推他。

力氣始終白費。

心軟讓她後退一步,導致他終於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。

幾乎是毫不憐惜的掠奪。

他壓著她,捧著她的臉。

任憑她怎麼推都推不開。

樹上的桃花隨風落下,飄然落在地上。

地上,青絲纏繞,糾葛許久。

掙扎的手,很快,被緊扣住,壓在花瓣間。

十指緊扣。

“原來,你長這樣。”

長久的寂靜後,他啞聲。

“……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一夜無眠。

翌日清晨。

當天空露白,太陽剛剛要升起時,雲姒拖著睏倦的身子,躺回床上。

腦袋剛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,困得厲害。

昨夜她悄悄入了姜佞的夢,本想著是好好戲耍他一番,讓他不痛快。

不想,差點把她自己搭了進去。

她蓋住被子,迷迷糊糊。

“以後不玩了……”

熬夜逗他,困的還是自己。

她徹底收了心思,閉著眼睛,哼哼。

睡著得很快,伴隨著窗外的太陽一點點升起,她縮在厚厚的被子裡,臉蛋軟綿綿。

解開的紅髮帶被隨意地放在床邊,伴隨著她睡著時翻動的動作,不經意間,髮帶滑落。

說時遲那時快。

滑落的那一瞬,一隻蒼白的手出現,抓住了它。

窗外的陽光穿透淺淺敞開著的窗,落在地面上,灑下金燦燦的一片。

床邊,那早已熄滅的燭臺旁,一道淺淺的陰影落在那裡,靜悄悄。

床上,睡著的人兒,一無所知。

背對著床外,朝著裡面,沉沉睡著。

床邊,人影靜站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這一覺,雲姒直接睡到了傍晚。

一直沒人來叫她,還是飢腸轆轆的肚子把她喚醒的。

忙活了一整晚,又睡了整整一個白天。

她醒來時,窗外已經是晚霞了。

有飯菜香飄來,似乎是從灶房那邊傳來的。

她抱著被子,坐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