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刀很鋒利,也許能偷一把,用作武器。

她盯著看半響,手慢慢抬起。

正要有所動作,忽地——

似乎觸發了什麼機關。

只見一枚細到肉眼根本無法分辨的針從牆上射出,動作之快,只在那零點零零一秒。

敏銳的感知讓她來不及多想,身子一側,利落避開。

下一秒,她的脖頸被刀抵住,不偏不倚,恰恰好。

她的身體一僵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冰冷的刀,是用最堅硬的磨刀石給磨出來的。

刀身寒涼徹骨,宛若萬年寒冰,寒意絲絲滲入。

鋒利的刀口,抵著她的肌膚,泛著粼粼的寒光,只要稍稍這麼一用力……

就能劃破她,輕而易舉。

房間裡的溫度適宜,宛若置身春日。

但在刀口下,身體感覺更冷了。

比外面的風還要冷,冷颼颼,透過面板,鑽進血管。

寒意涼透全身。

雲姒站在桌前,感受到,身後的人在用刀抵著她。

冰冷的手像是絲絲滲著毒氣的毒蛇般,毫不留情地,扼住她的脖子。

刀尖就這麼抵在她的主動脈方向,彷彿只要她這麼一動,匕首就會狠狠地插進去。

刺穿她的面板,割破她的血管,讓她就此死去。

雲姒的動作停在原地,垂落的手微微張開,讓自己保持鎮定。

想要回頭,卻又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又緊了幾分。

身後,來人音色沙沙,帶著淡漠和薄涼。

“不知道這裡不能進麼?找死?”

“……”她被迫仰著頭,露出脆弱而又纖細蒼白的脖頸。

像是無知而又柔弱的美麗獵物,失足掉入了滿是危險的陷阱裡。

被抓著,甚至被扼住命門。

連掙扎都不能,隨時有可能有生命危險。

她定了定神,慢慢抬起手,儘量表現出自己無害的一面。

啟唇,聲音放輕,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這裡不能進。”

“公子您大人有大量,放過我一次,我這就走——”

話還沒說完,門就被敲響了。

門外,火把光搖晃,有男人粗礦的聲音傳來。

“三哥,在嗎?寨子裡丟了個女人,有來你這邊嗎?”

理論上是不會來的。

他的屋子裡機關眾多,輕易進不了。

但為了回去有個交代,他們只能例行一問。

“……”雲姒能感受到身後的人視線終於離開她,落在了門處。

就那一瞬間的機會。

只見她瞬間反扭過他的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壓在樑柱上。

手踝關節一撞,將鋒利的匕首撞落在地。

“鏜朗——”一聲,在靜得可怕的四周襯托下,格外清脆響亮。

彷彿聲音都放大了好幾倍,將地面震上了一震。

屋外,舉著火把的男人探頭,“三哥?”

屋內,此刻被稱作是三哥的男人,被反壓在樑柱上。

雙手被抓在身後,被固定著,身後的人兒,靠近,看著他。

“跟他們說沒有,我就放了你。”

風水輪流轉。

方才還在危險刀口下示弱的柔弱獵物,現在反而變成了主導者。

像是惡霸一般壓著他,聲音放低,故意兇狠。

“要是不說,我殺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