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正寫信告知他,還想讓他回來操辦葬禮。

畢竟他的父母都不在了,哥哥只剩下他這麼一個親人。

霍遠恭看完信件,重新收好。

返京的路途遙遠,經過這些時日的兼程,不日即可抵達。

他側過臉,眉宇深傲,劍眉如弓,眸色黑如深墨,情緒淡薄。

得知親哥哥的死訊,也是這般,平淡如水。

在戰場上飽受風寒,稜角分明的下頜處,胡茬密密,唇薄如血。

“這裡離後丘不遠,我回去一趟,你們繼續返京。”

後丘是他的老家,他哥哥離世,按理來說,他應該回去看望。

副將跟隨他許久,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是了一聲。

“那將軍可是要在京都與我們匯合?”

霍遠恭微微頷首,“後日即可到京都,我會在那之前與你們匯合。”

“是。”

副將低頭聽從。

霍遠恭攥緊了韁繩,調轉馬頭。

官道旁是一片樹林,他離了隊伍,徑直駕馬而去。

寂靜的月下,急促的馬蹄聲漸遠。

副將姜明,目送著他離開後,隨即,駕馬到了正前方。

“繼續走。”

“是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後丘。

清晨,村上的集市。

前方勝利的戰報頻頻傳來時,村上的集市總是熱鬧非凡。

尤其是酒樓裡的說書先生,更是興奮,將前方戰事說得有鼻子有眼,各種添油加醋。

“話說啊……咱們的霍大將軍,對上敵人的那個什麼什麼常勝鍾鬼,哇,那簡直不得了,霍大將軍直接一個飛劍,鍾鬼就直接被斬斷了頭顱,血濺三尺——”

“敵軍們一看,完蛋了,主將人頭分家,副將更是被打得落花流水……”

“咱們的霍大將軍一看敵人大勢將去,立刻乘勝追擊,率領區區百人,便直奪敵方老巢,俘虜士兵千萬——”

“對方那幾個老將啊,聽說是咱們的北府軍來了,連褲子都沒穿好,就直接騎著馬跑了,屁滾尿流的,生怕被我們北府軍逮到……”

酒樓裡的說書先生講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,活靈活現。

說書檯下,空閒下來的人們最是喜歡聽這類故事。

個個聽得津津有味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喝茶聽。

一張張桌子間,頑皮的孩童們抓著玩具,嬉笑著,跑來跑去。

在酒樓裡到處竄著,被店家趕出去,便在人來人往的集市裡跑。

跑跑鬧鬧,鑽來鑽去,像是蚯蚓般,頑皮得不行。

“林二寶!你又逃學!!!”

一大早,忙著操勞的林大嫂就被自家孩子氣得跳腳。

拿起掃帚,追著他打。

“小兔崽子,小小年紀不學好,又逃學!又逃學!”

村子裡,小二寶什麼也不好,就是腿腳能跑得飛快。

笑嘻嘻地,上躥下跳地跑,弄得雞飛狗跳,雞犬不寧。

“哈哈哈追不到我追不到我,就是追不到我”

“啊你個小王八蛋——”

林大嫂氣瘋了,到處追著他。

折騰著鄰里鄉里都跑出來看笑話,看得好不熱鬧。

“林二寶!你給我停下!小兔崽子不聽話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