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（2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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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岱爾汗第一次和漢族女人相處，不知道漢族女人是不是都是這般……
直白熱烈？
即便是開放如他們，都沒有這般，直接抱過來的。
他定了一下，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。
像是狼群裡剛生下來的小幼崽一樣，柔軟，又柔弱。
黏著他，很親他。
他低垂下眼，靜靜看她。
她抱了他，但很快，就又鬆開了。
盈動的眸子微微彎著，望著他，彎如月牙。
“我沒問題了，要去騎馬嗎？”
執拗得很，卻也忘得快。
“……”
他看著她，伸手。
碰了一下她的腦門。
像是覺得她的腦回路很新奇。
“你……”
“公主殿下——”
門口，陸紹登的聲音冷不丁傳來。
簾子一掀，寒風徑直吹入。
一瞬間，把氈帳內有些溫馨的氣氛，吹散。
雙眼彎彎的公主殿下，轉身。
阿岱爾汗的動作隨即落了一空。
他動作一頓，隨即，手平淡自如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沒有用力。
陸紹登大步走了進來，神情急切。
“公主殿下，您沒事吧？”
“……？”
她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。
“我能有什麼事？”
陸紹登一看，聲音一卡。
氈帳內就大王子和她，她的身上還披著大王子的大裘。
兩個人距離捱得近，就差抱在一起了。
這般親密的姿勢，阿岱爾汗眸色詭暗，冷冰冰地看著他。
如梟狼一般，彷彿身旁的公主殿下是他的所有物。
手搭在她的肩上，像是在表明著什麼意味。
陸紹登看著，張張口。
空氣中的聲音彷彿都被外面吹進來的風給凝住了。
冷颼颼。
凝滯幾秒。
外面，三王子阿岱瑪氣喘吁吁地跑進來。
一看裡面這架勢，徑直就把那不長眼睛的陸紹登給拉走。
罵罵咧咧。
“都跟你說了沒事沒事，你他孃的怎麼就聽不進去人話？？？”
非要多疑，說什麼肯定是調虎離山之計，公主有危險……
危險個蛋蛋！！
有他大哥在這裡，誰敢對她下手？
“走了！他孃的！”
真逼得他爆粗口。
強行把他拖走後，氈帳內又只剩下了公主和阿岱爾汗兩人。
而這一番插曲，讓公主殿下有些懵。
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反倒是阿岱爾汗，摸了摸她的發，語氣如常。
“走吧，不是要去騎馬？”
“……那將軍他……”
“阿岱瑪會看著辦的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聽話的小公主看了看外面，這便乖乖地跟著大王子走了。
沒有再問。
想來，應該沒有什麼事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西域很大，大到一望無際，放眼望去，全是荒漠。
一場沙暴過後，滿地都是沙土，吹得氈帳上到處都是，彷彿都蒙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自然色。
因為是冬天，大片大片的沙地上，幾乎是寸草不生。
偶有幾棵草，也是枯萎的，乾癟的，沒有生氣的。
軟趴趴地搭在沙地上，任憑狂風肆虐。
騎上馬後，馬很高，彷彿一抬手，就能碰到那灰濛濛的天。
甚至能感受到，雲在指間穿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