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（2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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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平平淡淡，指尖微蜷，劃了一下她的鼻尖。
是很輕的力度，尤其對於一個強健體魄的男人來說，算得上是溫柔了。
溫柔的趣弄。
“小騙子。”
他看著她，說。
滿肚子壞水，小壞蛋。
簡簡單單的三個字，聽不出是什麼意味。
像是在責怪，又不像是在責怪。
善於示弱的小公主殿下，盈盈動人的眸子眨了一下。
靠近，抱緊他的手臂。
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蹭了蹭。
紅唇微彎，模樣乖巧。
像只無害的小貓，黏人又親人。
一點都不怕他。
阿岱爾汗看著冷漠，但也不推開她。
她想抱就由她抱，想跟過來就由著她跟。
不說什麼，也不拒絕。
任由著她靠近。
敏感的小公主大概是早就發現了這一點，所以才大膽了些。
緊緊抓著他的手，十指相貼。
阿岱爾汗要走，她亦跟著。
任憑那旁邊氈帳內的動靜極大，也沒再看一眼。
只纏著他。
滿心滿眼。
“那，如果大可汗來找我麻煩了，你會幫我嗎？”
她跟著他，背影纖細，聲音柔軟動人。
帶著春天般溫暖的活力。
也不管旁邊人怎麼看，只乖乖地跟著他。
身形高大的阿岱爾汗，在她右側，牽著馬，步伐不快。
甚至相對於突厥人來說，這樣的步伐速度已經算是慢的了。
慢悠悠地，更像是在遷就她。
讓她能跟上。
她問他問題，他聲色冷淡，大手牽著她的小手。
幾乎要把她整隻手包住。
“看你表現。”
他說。
也不知道是要看什麼的表現。
小公主得了這樣答案，有些不滿意。
微微撇嘴。
“你不能這樣，你要是不幫我，以後就沒老婆了。”
她嬌聲軟氣，認真而又理直氣壯。
“沒了我，你就要守寡一輩子了。”
她纏著他，厚重的大裘下，鮮豔的衣裙隱約可見。
被風微微吹起，靈動而又張揚。
鮮活生動。
阿岱爾汗似乎笑了，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。
隱約間，他似乎鬆開了馬繩，伸手去捏她的臉。
動作很親密。
一旁，駐足的人，看到他們離開了，這才開始說話。
嘀咕。
“看來，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啊……”
之前傳得沸沸揚揚，不在場的起先都還有些不信。
但現在，他們信了。
大王子殿下，恐怕真的對這位京城來的第一美人起了意。
不然，怎會如此？
氈帳內的二王子還在遭罪，折騰個不停。
而大王子那邊則花前月下，美人在懷。
好看熱鬧的突厥人們，很快就把訊息傳開。
飛速傳開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回到自己的氈帳，公主殿下心情很好地解開自己身上的大裘，拍了拍，掛在架子上。
外面的風大，天氣也冷。
只是公主殿下玩了一圈，臉頰也依舊是紅潤的，眉眼帶笑，粉撲撲。
沒有半分遭罪的樣子。
掛好大裘後，她環顧了一圈四周。
“珍珠？”
聲音落下，沒有回應。
珍珠不在。
也不知道去哪裡了。
她看了看，還沒來得及細想。
很快，門口有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