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那模樣生得實在是太漂亮了,根本沒有人往鬼怪那方面想。

反倒是鎮上的不少年輕姑娘,都藉著去做衣服的由頭,跑來看他們。

尤其是差不多同年齡的少女,平日裡就愛跑來看旗袍。

現下店裡忽然多了兩大隻模樣極為漂亮的少年,興趣更是高漲。

三天兩頭往店裡跑,也不做什麼,就趴在門邊,看裡面。

有些害羞,卻依然極為大膽。

經常把鋪子所在的偏僻小路,擠得水洩不通。

甚至還把不少遊客都吸引來了。

一度過分熱鬧,鬧得這一處的清靜全無。

雲姒剛開始還能好脾氣地忍一忍,對前來圍觀的人視若無睹。

但後來,眼看著姑娘們熱情沒有下去的意思,來圍觀的遊客也只多不少。

店鋪外很吵鬧,吵得她不得清閒。

忍無可忍,她乾脆就閉門了半個月。

關店歇業,等姑娘們的熱情消下去再說。

至於家裡那兩隻個頭越發高的大型拖油瓶……

雲姒打算趁著歇業的空閒時間,叫他們念念書。

至少,先把字認全了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阿溫很聰明,幾乎不需要她教什麼,很多東西只要給一本書他,他就能學會。

雲姒給他出的卷子,從小學,初中,高中,到大學的難度,他無一例外,都拿了滿分。

聰明到了有些過分恐怖的存在。

什麼東西他都是一學就會,一看就懂。

甚至她裁剪布料做針線,這些看過了一遍後,就會了。

學得有模有樣,活靈活現。

雖然有些手法還有些笨拙,但不難看出,他已經得了要領。

只要再練習幾次,就能熟練。

聰明得驚人。

但,物極必反。

阿陽……有些笨。

笨呆呆的,一加一的演算法都要算很久。

掰著手指數,有時候甚至還能數錯。

光是十以內的加減法,雲姒就教了他十幾天。

依然不會,依然錯得離譜。

十道題能對三道已經是謝天謝地。

學語言,學說話,他也是很遲鈍。

剛剛教過的發音,沒過十秒鐘,就忘了。

金魚似的腦袋,腦子裡彷彿只有漿糊。

運轉得極慢,知識量稍稍多一點點,就亂。

亂成麻線團,全部混雜在一起,還記憶缺失。

這也不記得,那也不記得。

然後,需要雲姒又重新教一遍。

從零開始,數次反覆。

閉門在家的那十幾天,雲姒的耐心一度突破了下限。

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深呼吸,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。

阿陽是個大粘人精,有時候沒了耐心,不想學,就黏黏乎乎賴在她身上。

越發拔高的身子,抱起她也越來越輕輕鬆鬆。

在雲姒血液的蘊養下,腦子沒變好,但是塊頭卻變得很大。

偶爾脾氣上來了,筆一丟,不高興,那張偏陰戾凶煞的臉就會帶著暴躁。

肉眼可見地,暴躁,暴露出了幾分危險的攻擊性。

氣壓低沉沉的,就耍賴,不想學。

似乎是知道自己腦子不好,學也學不會。

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。

雲姒在他面前,幾乎已經用盡了自己的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