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……怎麼樣?”

小公子很緊張,緊張地抓著她的衣襬。

她靜默了兩秒,笑了,漂亮灼麗的桃花眼,越發地溫柔。

“很好吃。”

是他的手藝。

從始至終,從未變過。

小公子眼睛一下就亮了。

灼灼亮,雜糅著比天空的星星還要亮眼的光,倒映著她的臉。

只有她,只盯著她。

歡喜幾乎要溢滿了出來。

就這麼挨坐在她的身旁,抱住她,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
像是得了糖果的小白兔一樣。

“真……真的嗎?”

雲姒嗯了一聲,用勺子舀了顆餛飩,喂他。

他歡喜著,張口,吃了。

放在她腰間的手越抱越緊,像是沒有意識到似的。

雲姒就著他的勺子,自己也舀了口吃。

肉餡香香軟軟彈彈的,確實很好吃。

調料和火候都把握得很好。

細緻又嚴謹。

完全不像是一個初入廚房的小白所該有的手藝。

他一眨不眨,歡喜地盯著她,還沒意識到這一點。

只自認為,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。

看她吃得香,他掏出手帕,細緻地給她擦擦。

漂亮的睫羽下,淺色如小動物般稚嫩乾淨的眼睛,溫軟又認真地盯著她。

主動地對她好,好得不像話。

雲姒側臉,看向了他,摸摸他的腦袋。

“你也吃。”

那兔子般綿軟的人,嗯了一聲,卻像是沒聽進去的樣子。

安靜抱著她,盯著她,主動依偎著她。

恨不得整個都黏在她的身上。

雲姒看他不動,就夾起筷子,餵了他一口。

這會兒他倒是張口了,吃進去,然後對她彎眼笑。

就像是寒冷冬日裡在對她敞開懷抱的毛絨絨小貓,露出溫暖的肚皮,對著她。

又白又奶,柔軟得不像話。

喜歡她的心意很明顯,異常地明顯。

雲姒頓了頓。

小朋友到底是怎麼了……

怎麼忽然變得……

她有些想不出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。

就像是——

原本一隻極其容易害羞,會兇巴巴嘴硬的兔子,變成了……

正在發情期的奶貓?

黏人得……都有些不好推開。

她被自己的比喻逗得有些想笑,繼續夾了一筷子,喂他。

一邊喂他,一邊自己吃幾口。

小夫妻倆兒共用一雙筷子,一個勺子,誰也沒嫌棄誰。

外面,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,樹梢上,假山上,觀賞池邊,到處都積滿了雪。

雪色純白,鋪滿了整個府邸。

寒冷的風凜冽呼嘯而過,將雪洋洋灑灑吹入屋簷下。

落在溫暖的屋內,觸及到了如火般的暖意,很快融化。

化成了一灘冷冰冰的水,像是無形的見證者般,見證著屋裡的恩愛。

無聲無息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這天之後,那嬌氣的小公子,嚐到了給妻主做飯的甜頭。

做好飯之後,他溫柔的妻主,會摸摸他的頭,親親他,說辛苦了。

還會對他笑,說謝謝,還會抱他。

不似別的妻主對自己的丈夫那般理所當然,也從來都很給面子,會把他做的全部吃掉。

她說很好吃,她很喜歡。

他知道,她不會騙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