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甘情願（2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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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不過這裡好像沒有多餘的被子。
想要多的被褥，還得派人去取。
將軍大人看了看地面。
“……”小公子紅著臉，咬了咬牙。
這呆子，怎麼就不能主動點呢！？
難不成非要讓他——
他抓著她的手指，拉也不是，松也不是。
她就在他面前，香香的，明明什麼都沒有做，就已經把他的心搗亂得一塌糊塗。
狼狽至極。
他心臟砰砰砰地響，也不說話，就這麼定定地盯著她看。
溼漉漉宛若小鹿般的眼眸，微微發紅，已經上過藥水的眼尾。
眼睫是軟軟耷拉下來的，纖軟濃密，就這麼溫溫亮地盯著她看。
她看了看地面，又看向他。
對上他這般宛若稚雛般清澈的眼神，她頓了頓。
心思剔透如玲瓏，稍稍轉念一想，似乎就捕捉到了什麼。
“你……希望我在這裡睡？”
話音剛落，他溼潤的眸光顫了顫。
微微抿唇，一下就鬆開了她的手。
裹著被子，躺下。
躺在床裡面，背對著她。
“我……我可沒有這麼說。”
他用被子裹著自己，埋著腦袋，甕聲甕氣。
軟軟地，帶著幾分鮮明的彆扭。
格外地嘴硬，要面子。
“……”將軍大人靜然看他。
他確實沒有那麼說，但他現在……
卻又給她留下了外面的位置，還有一半的枕頭。
他……
她低下眼，扶額，輕笑了聲。
無來由地，想起了先前丞相和她說的話。
刀子嘴，豆腐心。
說的就是他。
她用舌頭抵了抵上頜，嘖了一聲。
想笑的，卻還是沒說什麼。
轉身，離開了床邊。
屋內的蠟燭被很快吹滅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那埋在被子裡的小公子，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房間裡的燈關了之後，沒過一會兒，他就感受到有人坐在了床邊。
脫鞋，上床。
小公子藏在被褥下，心臟緊張得砰砰砰地跳。
被褥下悶熱，空氣不流通，他被悶得臉頰發燙，感覺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。
胸腔中無名的躁動情緒在不受控制地湧起。
直直從他的心臟，湧到他的神經。
讓他暈暈的，身體也軟軟的，渾身都有些使不上勁。
彷彿心臟都要癱瘓了似的。
他面對著床裡面，全身裹著被子，當著他的保護殼。
兩隻手無意識地緊抓著被角，壓著，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悶熱的狹小環境裡，能很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，還有那雷鳴般的心跳聲。
匯雜在一起，形成了雜亂的曲章。
床榻相連，視野全無。
除了眼睛，身體的所有感官能力彷彿都被放大了數百倍，數千倍。
她躺下了，在靠近他很近的地方。
靜靜過了一會兒，那身體極度緊繃滾燙的小公子，感受到了她的動作。
他的被子，被掀開了。
她靠了過來，輕鬆擊破了他那脆弱不堪的保護殼。
被窩裡很暖，帶著他身上過分滾燙的體溫。
她從身後抱住了他，手穿過腰窩，覆在了他的小腹上。
濃郁的花香，幾乎是在一瞬間，全然覆蓋住了他。
呼吸幾乎要驟然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