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甘情願（27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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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妻主，就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盯出一朵花來一樣。
她給他夾菜，喂到他嘴邊。
他張口，吃了。
看都不看是什麼。
彷彿她喂他的是毒藥都沒關係。
完全沒了理智似的。
管家正安靜瞧著，就聽到雲姒說：“老嬤，去把府裡的藥箱拿來。”
他眼睛旁邊的傷看著礙眼，還是得塗藥消毒才是。
管家回神，立刻彎身：“是。”
她走後，雲姒繼續給嬌氣的小公子夾菜。
夾起胡蘿蔔，放到他嘴裡。
他咬了一下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這是他最討厭吃的胡蘿蔔。
他腮幫子僵了僵。
“怎麼了？”
他的妻主看了過來。
“……”小公子低下了頭。
嘴裡的胡蘿蔔吐也不是，不吐也不是。
他無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衣帶。
“沒……沒事。”
雖然很討厭，但這是她……
他抿了抿唇，還是勉強吃了。
吃完，眼珠子都變得溼濛濛的，又軟又溫順，像是可憐兮兮、受了欺負的軟兔子似的。
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可憐勁兒，叫人忍不住心疼。
雲姒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。
她當然知道他不愛吃胡蘿蔔。
但……挑食不好。
這可是當年某個男人逼她吃青菜時常說的話。
現在風水輪流轉，終於也輪到她了。
她微微勾起帶著惡趣味的唇，又夾了幾片胡蘿蔔片。
喂到他嘴邊。
可憐兮兮的小公子，聞到那胡蘿蔔的味道，就感覺有些反胃。
他抬起漂亮的睫羽，溼濛濛的眼珠子軟乎乎地看向她。
眼尾是被擦紅的，還留著血痂。
整個小模樣看著格外地憐人，又可憐又誘人。
他看著她，抿了抿紅唇。
胡蘿蔔送到嘴邊，他不想吃。
但還是不得不吃。
他慢慢張口，勉強吃了進去。
雖然有些委屈，但抓著她的裙帶，似乎就好了很多。
沒有發作。
喂什麼就吃什麼。
難得像個乖寶寶。
雲姒面上不顯，但心裡卻笑得厲害。
大仇得報，她自然是高興的。
某個壞女人笑眯眯，一口一口地喂他吃胡蘿蔔。
直至，把整碟都吃完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深夜。
夜幕降臨了之後，一天的氣溫也降到了最低點。
天氣氣候幹，昨夜下的雨已經被蒸發完了。
將軍府裡的樹光禿禿的，縱橫交錯的樹杈上，淺淺凝結了一層白白的寒霜。
在黑漆漆不見明月的夜裡，寒霜肆意侵蝕著所到之處，覆蓋所有。
青磚牆瓦，燈影搖曳。
冰冷的夜，冷冰冰的路。
沐浴完的將軍大人，披著紅絨大氅，迎著寒風，回到了臥房。
身上是夜裡過分冰冷的寒意，氅衣上彷彿都凝結了一層白白的霜。
她推開剛剛修好的門，進來。
正好碰見夏林。
夏林端著熱水盆，看見她，低頭行禮。
“將軍。”
那剛剛沐浴完，坐在床上，身上只穿著件薄單衣的小公子，聽到聲音，立刻抓起被子，裹住了自己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裹，就是——
害羞。
莫名地害羞。
他用被子裹著自己，心臟砰砰砰跳動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