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,那條身長有差不多兩米的銀環血蛇,就這麼慢慢地,重新爬上了她的身體。

纏繞住她的腰,往上。

扁平陰森的蛇腦袋,就這麼安靜地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
吐著猩紅的蛇信子,也不動作。

莫名地,給人一種閒淡懶散的感覺。

倒是沒有像剛才那樣咬她了。

“……”狐狸美人兒抖了抖尖尖的耳朵,低頭看它。

“你剛剛,給我注射了什麼?”

毒蛇沒有回應,依舊趴在她的肩膀上,纏著她,也不知能不能聽懂人話。

她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
雖然依舊光滑如初,沒有傷痕,但她依然能清晰地回憶起來,它剛才咬她的時候,一定把什麼注入了她的血液裡。

不然,怎麼會疼得這麼厲害?

她戳戳它,“你想吃了我麼?”

“我不好吃的,渾身都是毛。”

“……”毒蛇依然沒有回應。

透明的眼瞼微微滑動了一下。

身上的溫度有些過分地冷冰。

她看看它,說:“以後不許咬我,知道麼?”

“……”

蛇似乎並不會說話。

也不會回應她。

她盯著它看,大概是怕了,試探性地,抬起手,想把它扯開。

“還有,我不是你的孃親,你認錯人了。”

“我是隻狐狸,你是條蛇,我們不是一家人,知道麼?”

那攀附在她身上的冰冷毒蛇,幽綠色詭異的豎瞳就這麼盯著她。

她有了要扯開的動作,它忽地就張開了血盆大口。

洞穴內的氣溫,低得超乎尋常。

彷彿洞穴口的野草都要被凍成了冰錐。

它張大了血口,幾乎有她的臉那麼大。

在對她哈氣,那粗壯的蛇身,也開始用力。

纏緊她,像是在恫嚇她。

“……”她的動作驀然停下。

它對她哈了氣,尖利的毒牙都露了出來。

但她不動了之後,它也就安靜了下來。

腦袋重新搭在她的肩膀上,很安靜。

有種很依賴她的感覺。

依賴得不行。

“……”雲姒想,它大概是把她當成了孃親一般的存在。

但是……

蛇不都是冷血動物麼?

怎麼還會黏賴在孃親身上???

她沉默了一下,不信邪,又試探性地想把它扯開。

結果,它又對她哈氣了。

張開恐怖如斯的大口,對她猛哈氣。

這是蛇的警告動作,她大概知道一點。

像是在警告她不許把它扯開。

雲姒無奈,伸出手指,戳了戳它。

“我真的不是你的孃親,你看,我和你長得都不一樣。”

它依舊不動,安安靜靜,像是聽不懂一樣。

“……”看來她還真給自己找了個麻煩。

早知道是蛇,她就不偷了。

她戳了戳它。

它像是聽到了她心裡的話了般,又慢慢地豎起了腦袋。

綠幽幽詭異的豎瞳就這麼陰晴不定地盯著她,吐著蛇信子。

冰冷溼滑的蛇信子觸碰到她的臉上,就像是在那冰窖裡的冰錐般,冷得不行。

鱗片貼滑在她的腰間,無聲無息地,在收緊。

力氣有些大得驚人。

“咕嚕”

寂靜的洞穴內,倏然響起了這樣一聲。

聲音有些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