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句話沒有說,又重新撐起了傘。

在豔陽高照下,撐著傘,傘面微微側向了她的一邊。

兩個人相攜而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通往山上的小路上。

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,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住在哪裡。

有人忍不住問:“那姑娘是誰?看起來好漂亮,怎麼在村裡從來沒有見過?”

“那男的也沒有見過,難道是最新搬來的?”

“……不過,那個男的看起來好凶,感覺殺過很多人的樣子。”

“別說,我也這麼覺得。”

店家多少知道些,笑呵呵。

“這個大家不用擔心,吃好喝好哈,那是對夫妻,平日裡住在山上的。”

“那個男的看著兇,但其實也不會打人的,大家莫怕,莫怕。”

“……真的假的?竟然是夫妻?”

“真可怕,那個姑娘真的不是被他強娶的麼?”

“我覺得是。”

“我也覺得。看看那位可憐的姑娘,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一下。”

“唉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
不明其中的眾人惋惜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上了山,山上的太陽更為炙熱了些。

火辣辣地,直直烤著地面。

知了瘋狂地叫著,不知疲憊。

樹上的鳥兒蔫蔫的,毫無精神。

走在被烤得發燙的山路上,氣溫悶熱,空氣溼黏。

就像是被困在巨大的蒸籠裡般,熱浪滾滾,撲面而來。

熱得不行。

直叫人犯懶。

走了一會兒,那嬌氣的姑娘就不想走了。

停在原地,把斗篷解開。

蓮裙清麗,雪膚白透。

她張開了雙臂,嬌哼哼,命令。

“揹我。”

那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,面容冰冷,垂眼看她。

停了幾秒,什麼都沒說,將撐著的傘遞了過去。

她接過了傘。

男人蹲下,穩穩把她背了起來。

他身上常年都是冷的,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塊一樣。

在這樣炎熱難忍的夏天裡,抱起來簡直舒服。

舒服得不行。

她趴在他的背上,滿意地抱著他的脖子。

一邊撐著傘,一邊蹭他冷冰冰的臉。

那狐狸耳朵,不知何時,又暴露了出來。

大尾巴在後面晃啊晃,不住地晃著,格外歡快。

若是此刻旁邊有人經過,定會被嚇個半死。

而那暴露狐狸特徵的嬌人兒,還沒有半點自知。

只貼著男人冰冷的臉,不住地蹭著,汲取他身上的涼意。

“閻域,要不我們還是搬家吧?”

她在他耳邊,撒嬌。

“這裡太熱了,我們冬天再搬回來住,好麼?”

面容冷白的男人,揹著她,沒什麼表情,音色依舊沙沙怪異。

“真想搬?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想搬去哪?”

“這個嘛……我想想。”

她微微搖晃著雙腿,趴在他的背上。

真的在思索。

男人似乎也不急,揹著她,慢慢往山上走。

一路上,都沒什麼人。

甚至,連小動物都沒有。

都是被他這條大毒蛇蟒給嚇跑了的。

她想了好一會兒,說:“搬去清泉山吧?”

“那裡有小潭,可以解暑。”

男人嗯了一聲,算是同意了。

“明天就搬?”

“好。”

“……”那分外嬌氣的狐狸姑娘微微彎了眸。

“夫君你真好。”

她湊過去,親了他。

一向以狠毒著稱的男人,停了一下。

而後,細不可微地勾唇。

“嗯。”

其實……

她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