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新娘子不理它了。

蓋著紅蓋頭,靜靜地坐著。

小胖蛇更靠近了些,“漂亮姐姐,你可不能這樣。”

“閻域那麼壞,你怎麼能都聽他的呢?”

“不管怎麼說,至少,也得想辦法試一試才是,你說對吧?”

“……”

漂亮動人的新娘子還是不理它。

安靜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銀環手鐲,覆住。

似是很珍惜,也很喜歡。

小胖蛇看了,更是有些不服氣了。

“姐姐,你看你,真的被閻域那條壞蛇給騙了,他對你就是心懷不軌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胖蛇圓溜溜的眼睛一轉。

轉來轉去,像是在打著壞主意似的。

“姐姐,不信的話,你想想,閻域那條大壞蛇,是不是強行逼迫你睡冰床,讓你和他一起睡蛇窩?”

“……”

“姐姐,你想不想知道,他為什麼強迫你睡蛇窩?”

“我猜你肯定不知道。”

小胖蛇信誓旦旦。

“這個秘密是隻有我們蛇族才知道的,而且是很厲害的,輕易不外傳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姐姐,你想知道的話,我告訴你呀。”

小胖蛇更靠近了些。

話還沒說完,宮殿的大門就被開啟了。

門口的紅燈籠輕輕搖晃,溫暖的風透過門口,吹了進來。

但,暖風帶來的,不是溫暖。

而是那撲面而來的,陰森寒冷的氣息。

幾乎是瞬間,整座宮殿,溫度下降了至少十度。

從暖春變到寒冬,剎那間,莫過於此。

堅硬的冰塊開始在宮殿內蔓延,瘋狂蔓延。

將所到之處,都覆蓋。

連那透氣的紗窗紙,也瞬間被凍結。

上面,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。

刺骨的冷,極致到,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。

那小胖蛇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意識到來了人,它立刻躲在了角落裡。

肥滾滾的身形,爬起來竟然也能那樣地靈活。

那蓋著紅蓋頭,穿著婚裙的狐狸姑娘,正好看見那裡有條蛇尾巴露在外面。

她眉心一跳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很快,那滿身都是冰冷溫度的男人,緩緩從身後抱住了她。

抵著她的肩膀,身上的氣息陰森而又滲人。

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,很涼,涼得像塊冰。

她垂下眼,看到了那放在她腰間冰冷蒼白的手。

修長,完美,骨節分明。

她看著,安靜地覆上。

抓住了他的手,微微側目。

“閻域?”

那一身冰冷氣息的男人,嗯了一聲。

像是沒有骨頭似的,靠在她的身上。

那蒼白沒有血色的手,不緊不慢地碰上她溫暖的臉。

撫摸著,從眉眼,落到唇瓣。

手指也是冷得驚人。

“抹了什麼?”

他的音調一如既往的怪異,蒼白的指尖落在了她的唇上。

揉著,探著。

快要把她抹上的唇脂給弄花。

“……”那被抱住的新娘子,抿了抿唇。

順勢靠在他的身上,朱釵搖曳。

“抹了胭脂。”

“……你別擦,擦沒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
陰冷的男人嗯了一聲,沒有說什麼。

但那冷冰冰的手指還是把她的胭脂給擦拭去了。

無情又強勢。

似乎,不怎麼喜歡她唇上抹有東西。

“以後不用塗。”

他把她抱了起來,打橫抱。

沒有第一時間掀蓋頭,而是要帶她去別的地方。

他似乎,並不打算在這裡洞房。

“……你要帶我去哪?”

她靠在他懷裡,本想揭開蓋頭。

但念著什麼,還是沒揭。

安靜地環著他。

閻域抱著自己的小新娘,那陰冷的視線略過了宮殿的某一處。

冷冰冰,豎瞳幽綠詭異。

平靜說:“去我們的新家。”

一個,沒有閒雜人等的家。

“……”那漂亮的新娘子眨了一下眼睛。

很快,宮殿內安靜了下來。

閻域抱著他的新娘離開了,離開了這一處宮殿。

對於那藏著的小東西,出乎意料地,他並沒有說什麼,也沒有發作。

那一直藏著的小胖蛇,暗暗地,鬆了一口氣。

趴下。

搖身一變,變回了左煌。

站在那裡,遺憾。

“竟然不上當。”

他錘向了梳妝檯。

恨恨地。

很快,右擎出現在了他的旁邊。

得意地伸出了手,說:“我贏了,我要你那件金甲衣。”

左煌眼神如刀,冷眼掃他。

極其不甘心。

“真該死!”

他轉身就走。

右擎一看,立刻跟上。

“誒!別耍賴啊!”

“金甲衣歸我了啊!”

左煌頭也不回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夜晚。

那一直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,被帶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。

這裡靈氣豐沛,空氣溼潤,氣溫很溫暖適宜。

即便是隔著紅蓋頭,她都能感覺到這四周靈氣的縈繞。

如潺潺流水般,在自動地流入她的身體裡。

很舒服的感覺,感覺全身都被浸泡在溫泉水裡,毛孔舒張。

體內的妖息也平穩了許多。

她環著男人的脖子,微微掀開蓋頭,打量四周。

很快,男人將她放下了。

她的腳落地,踩到了木板,發出了嘎吱的一聲。

她看到了面前的木屋,嶄新漂亮的木屋。

木屋下是階梯,還有扶手。

旁邊,種滿了不知名的花。

這裡的風景很好,即便是晚上,也能遠遠地瞧見遠處平坦寬闊的草原。

夜晚月色皎潔,月光能照在木屋上。

若是換了白日,那明媚的陽光,也能直直地照著,溫暖著,驅散寒意。

新娘子靜靜地看著,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亮。

有些驚喜,也有些高興。

她還以為,他帶她去的地方又會是那種很冷很黑的,結果——

閻域掀開了她的紅蓋頭,從背後抱住了她。

陰冷黏膩的氣息沾在她的身上,他的長指冰冷,牽住了她的手。

有些用力。

“抱歉,時間倉促,還有很多沒有佈置好。”

他的音調怪異陰森,聽起來總無比地滲人。

看似很霸道,但做出來的事情,卻是出乎意料地遷就她。

包括這個新房的選址。

嬌氣的新娘子,轉頭看他,眼眸彎彎,很明亮。

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麗漂亮。

“我們以後,就住這裡嗎?”

他微微勾唇,“嗯。”

“那你不會住得不舒服嗎?”

她記得,他很喜歡陰冷潮溼的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