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。

但意思總是差不多的。

“……”閻域微微眯起了豎瞳。

“成……婚?”

他語氣陰寒,聲音極輕,喃喃。

對於這個詞,像是感到有些新奇。

彷彿之前極少極少聽過似的。

雲姒眨眨眼。

“……那就是我理解錯意思了?”

她大概是有經驗了,根本沒想,立刻從善如流。

“那你就當我沒說,我收回剛才的話,不是成婚——”

“不,”他音調怪異地打斷了她。

嘶嘶地,宛若吐著危險蛇信子的毒蛇一樣。

“是成婚。”

他微微鬆開了她,抵住了她的額頭。

與她四目相對。

“是成婚,是見父母。”

他轉變得很快,哪怕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。

但接受,似乎也僅僅只在那一瞬間。

輕而易舉地接受。

雲姒安靜看他。

“其實,我剛剛只是……隨口一說。”

只可惜,他當了真。

他揉著她的臉,眼眸微眯,“成婚……需要做什麼?”

他活了上萬年,卻依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。

只聽說過這個詞。

卻獨獨地,不知道真正該做什麼。

知識片區幾乎是完全空白。

雲姒眉頭直接一挑,“你……”

竟然不知道?

他抵著她,豎瞳冰冷,“我應該,知道麼?”

“……”雲姒沉默了一下。

“那你不會現在都還是處——”

她輕咳了一聲,大概也能想到了。

這條壞蛇,在某方面,還單純得像一張白紙。

閻域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麼,冰冷的指尖滑過她的唇角。

不著痕跡地呵了一聲,喜怒不明。

“看來,你的經驗很豐富?”

語調越發怪異了,有些尖銳刺耳。

雲姒對他眨了眨眼,“你覺得呢?”

某個極其小肚雞腸的男人,面色平靜,

平靜地看著她,一言不發。

靜得可怕。

下一秒,那地面凝結的冰,裂了。

“咔嚓——”一聲,破裂了開來。

地面也隨之晃動了一下。

劇烈晃動。

雲姒:!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閻域有多小肚雞腸,睚眥必報,雲姒不知道。

她只知道,某條蛇生氣了,而且還是很難哄好的那種。

回了靈仙山的狐狸窩,他陰冷著臉,一直不說話。

不理她,也不回應她了。

洞穴內凝結滿了那厚厚的寒冰,一直蔓延到洞穴深處。

連那瀑布和小水潭都給凍住了。

冷冰冰的一切,全部都凍了起來。

雲姒的床上也凝結滿了冰,把被褥都給凍硬了。

硬邦邦的,根本睡都睡不了。

“……”她無奈得想笑。

看了看那硬成石板的被褥,又看看那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巨大蛇蟒。

它就盤在那裡,也不黏她了。

過分安靜,身上的鱗片冰冷萬分。

幾乎都要化成了冰刀。

看起來有些孩子氣。

莫名的孩子氣。

“真生氣了?”

她含著笑意,眼底藏笑。

那心胸狹隘的毒蛇沒有反應,也不理她。

她抬手,掩住唇角忍不住上揚的弧度。

“不理我了?”

還是沒有聲音。

不理。

她輕咳了一聲,唇角壓下弧度。

“真的不想理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