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了魔宮後,閻域抱著懷中的小狐狸,再一次回到了蛇族老巢。

一個陰森森,到處都是牲畜白骨,暗不見天日的地方。

可憐的小狐狸,本該是住在溫暖,能曬得到陽光的洞穴裡。

而現在,它被迫踩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。

小爪子一直在跺,避著冰面,白絨絨的小身子抖得厲害。

是被凍的,凍得它不得不踩著自己的大尾巴,墊著自己的爪爪。

狐狸耳朵都凍得耷拉了下來。

沒精打采。

它左右看看,看著閻域的巢穴。

完全封閉的天然冰室,到處都是厚厚的冰。

隔絕外界,隔絕光線,甚至隔絕空氣。

寒氣就像是無形的利刃般,悄然無聲地刺入。

刺入體膚,鑽進血脈。

不出一會兒,就能凍結住那溫暖跳動的心臟。

一擊致命。

小狐狸原本很有骨氣,站在冰面上,堅持了好幾分鐘。

但很快,寒氣直逼,逼得它感覺自己身上的毛都要凍硬了。

它嗷了一聲,忍了忍。

最終,堅持了兩秒,還是沒堅持住。

白絨絨的小身子一下就撲到了那人身蛇尾的蛇妖懷裡。

不住地往他懷裡拱,拱來拱去地,尋找著溫暖。

男人過分蒼白陰冷的大掌落在了它的身上。

只摸了摸。

下一秒,那雪白的狐狸化作了漂亮的姑娘。

雪裙烏髮,紅唇嬌豔。

隻身蓮裙單薄,薄薄的一層紗,像是顫顫巍巍柔弱的白花瓣般,根本擋不住那強勢而又逼人的寒氣。

身子生理性抖著,抱著他。

腦袋不住地在男人懷中拱,嗯嗯哼哼地,總想抱緊些,再抱緊些。

恨不得整個人都能縮到他的懷裡。

身後的狐狸大尾巴,也緊緊地纏在了蛇身上。

緊緊地貼住。

那陰冷妖冶的男人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。

笑聲落在了她的頭頂,帶著怪異的音調。

幽幽的,就像是在笑她的沒骨氣一樣。

“……”那緊緊抱著他的狐狸美人兒,不說話。

有些氣惱,卻又很沒骨氣地抱緊他。

埋臉貼著他冰冷的胸膛,吸鼻子。

感覺自己鼻涕都快凍出來了。

其實他身上也冷,冷颼颼的,像塊寒冰一樣。

但,只有在抱緊他時,那些能殺人的寒氣才不會靠近。

她才不會感覺到這麼冷。

溫度在回暖,身子也不抖了。

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貼著他,她軟哼哼出聲,有些埋怨。

“就不能換個地方住嗎……你這條壞蛇。”

“這裡太冷了,我受不住。”

饒是她耐寒,也受不住這麼冷的低溫。

那冰冷惡毒的男人詭異地勾唇,抱著她,低頭。

在刺骨的冰床上,在密不透風的天然冰窖裡。

他慢悠悠地揉著她的狐狸耳朵,音色怪異而又陰森。

森森涼,像是從死人白骨裡走出來的一樣。

“不行。”

“這是蛇族的規矩。”

“成婚前,必須要與丈夫同住三日。”

“住不夠三日,可是不能成婚的。”

他的語氣怪異怖人,如同吃人的幽靈似的。

即便是說著親密的話,也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給吞了一樣。

讓人不寒而慄得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