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親了上來,溫柔地一親。

他結巴解釋的聲音戛然一停。

腦海中,碎片化的記憶一閃而過——

昨夜,她好像也是這樣……給他了一杯酒,然後把他拉進來,按在牆上,輕輕一親。

親一下,又親一下。

漸漸地,單純的親吻變了味。

他迷迷糊糊,瘋了似地,雙手慢慢抱住了她。

無意識地回應,甚至在她退開時,他還追了上去——

嫌親不夠似的。

她勾上了他的脖子,他主動地,親著她,然後——

模糊的記憶變得越發清晰,他眼眸微微顫著,像是整個都呆住了,完全忘了做反應。

直到她退開,瀲灩動人的眼睛映著他,紅唇淺勾。

“我知道你不是做這種工作的。”

她抬手,慢慢摸上他的臉。

把他額頭上礙事的碎髮撥開,露出清秀雋氣的眉眼。

輕輕摸著,慢悠悠。

“但我是你的債主,債主有困難需要你來幫,難道不是義不容辭的事情?”

“難不成,你還想跑?”

“……”他不作聲。

只這般,無聲偏過臉去,沉默。

像是不同意似的。

只是嘴上不說,心裡反對。

雲姒看著他的反應,不緊不慢,“我呢…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。”

“只要你以後,乖乖來陪我睡覺就好了。”

聽到睡覺兩個字,他瞬間看她,像是有些羞惱,“你——”

她眼神無辜,“就是睡覺呀,單純的睡覺,不做其他。”

他一愣。

“你在想什麼?”她似笑非笑,目光落在他越來越紅的耳朵上,“你以為我說的睡覺,指的是什麼?”

“……”他又不說話了。

別過臉,沉默。

暴露出那紅得滾燙的耳朵,還有那整個都染上了紅的脖子。

分明就是想歪了。

正要羞惱,結果——

“放心,我不動你。”

她格外壞心眼地湊近,在他紅得不像話的耳朵旁吹起。

吹得他敏感地顫著,卻還要故作鎮定,死死隱忍。

“騙人,昨晚你還——”

“嗯?”強壓著他的人兒,抬抬眉,眼裡有笑意,“昨晚我怎麼?”

他居然記得?

早上他沒提,她還以為他斷片了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他沒了聲音。

整個就像是要煮熟的蝦米一樣,燙得不行。

眼神躲閃。

明明在害羞,卻還在努力地藏著。

笨拙地藏著。

和昨天晚上他如豺狼般熱情似火的模樣相比,簡直大相徑庭。

兩幅面孔,另一幅面孔倒是藏得深。

若不是她經歷過,怕是真要被他表面上的純情呆傻給騙了。

她湊過去,追著他,唇角弧度加深。

“如何?我昨晚……如何?”

既然沒斷片,他應該記得——自己昨晚有多熱情才是。

熱情到推都推不開,眼都紅了,纏著她。

她一度後悔給他喝酒。

“……”林瀟生躲著她的視線,一直不敢看她,結巴。

“沒……沒什麼,我……我不記得了。”

“真不記得?”

“……不……不記得,我……我什麼都不記得……全……全都忘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那看來是都記得了。

全都記得,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