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時他總是不聽的,隨著自己想法來,想如何便如何,決定下了,便是她說破嘴皮子他都不會改變。

但今日,就幾句話的功夫,他就——

“時候不早了,阿姐,我還有案子要辦,就先走了。”

畢竟是清白的關係,他現在看起來冷靜而又理智,並沒有被旁的過多情感所幹擾。

依舊如前。

裴觀蘭反應不及,也跟著站了起來,“……這麼快?”

“嗯。”他稍稍行禮,“阿姐休息吧,我先走了。”

“……好,慢走,公務要緊。”

裴觀蘭目送他的離開。

到他真的離開,身影看不見了,她才給了身旁侍女一個眼神。

侍女受意,行禮,隨後朝外走去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正如裴庭聞所承認的那樣,在他承認了是自己考慮不周了之後,裴觀蘭派出去的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和雲家二姑娘有過接觸。

從表面上來看,見面沒有,書信也沒有,看起來當真是斷了聯絡。

與此同時,皇后那邊,也不知是怎麼的了,原先格外殷勤去雲府登門的三皇子,突然就變得不殷勤了。

原來是坊間有新的傳言出來——說是皇后被一個弄虛作假的江湖騙子給騙了,她選的兒媳根本不是什麼天選鳳命,得了她就能得天下的話,全是假話。

皇后被江湖道士騙得團團轉,直到親事定下了,騙術才被揭穿。

洋洋灑灑的流言傳出來,像是有人在幕後不停推波助瀾般,皇后方一直想壓,卻怎麼也壓不住。

於是這般,傳遍了滿城,滿城熱鬧,唯獨雲姒得了清靜。

傳言出來後,向來高調的三皇子為了避風頭,不好再來,皇后也在忙著壓訊息,抓人,根本沒工夫搭理她。

於是,她終於清靜了不少,也不用三天兩頭盛裝打扮,只為了迎接那不斷上門的三皇子。

夜晚。

裴庭聞來時,早已將彩雲支走的雲姒,已經趴在了窗邊。

笑眯眯地等著他,看著他像是做賊似的,從高聳的屋簷上下來,一襲夜色黑衣,動作乾淨利落,格外漂亮。

不似裴觀蘭放心的那樣——以為他和她當真斷了聯絡,再無往來。

實際上,是他甩了一直跟蹤監視他的人,選擇在夜裡來,避開所有人,像是見不得光的情郎般,深夜來與清白的官家小姐私會。

常常私會。

從屋簷上下來,看著已經等在窗邊的人兒,他氣都沒喘,走來。

藉著屋內明亮的光線,方能照清他那清霽淡白,斯文俊美的面容。

因為方方落地,他氣息還有些不穩,唇色鮮明,宛若那唇紅齒白的斯儒書生,漂亮好看得緊。

來到窗邊,看著窗內的小人兒在對他彎眸,他稍頓片刻,也跟著揚起笑意。

“怎麼?今日很高興?”

他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,翻身,格外嫻熟地翻進屋子。

竊賊一樣,抱起她,溫柔地親一下她的額頭,摸摸。

“這兩日有些繁忙,沒什麼時間來,我還以為,你要不高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