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大掌穿梭在她的髮間,指腹廝磨著,手掌的溫度如岩漿般,直直燙著她的耳朵。

非得要將人發熱似的,哪哪都燙。

她安靜看著他,清澈的眼睛彷彿要將面前那正非禮著她的人看透,目光如炬。

許是因為她看著他的目光太過強烈,如明鏡一般,直直不諱地照亮人的陰暗面。

他慢慢地,鬆鬆捂住她的眼睛。

動作是溫柔的,捂上了之後,他便開始心安理得地非禮她。

毫無禮義廉恥的禽獸小人,說的當真是他。

被罵慣了,他倒是變得越發沒臉沒皮了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“噓,讓哥哥再親一下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他已經親很久了!

她抿了抿被親得溼溼麻麻的唇,學著他的動作捂住他的嘴。

“不許親,哥哥不是說,嘴巴不能隨便給人親的嗎?”

她想用他之前的話阻止他。

奈何,他從容不迫地答:“給哥哥親不是隨便,哥哥疼你,喜歡你還來不及,哥哥親你是可以的。”

“除了哥哥,旁的人都不可以,知道麼?”

“……”她皺皺鼻子,“可是你親很久,而且……”

有種馬上就要著火,失控的感覺。

她還是喜歡他把她當成妹妹,當成妹妹時又溫柔又好說話,還懂得剋制。

但現在……

“好,那我親快些,不叫姒姒等。”

他把她攬入懷裡,得了甜頭,說話都溫柔耐心了起來。

“乖,我是哥哥啊,哥哥怎麼會害你呢?”

“…………”他還知道他是哥哥?

她心裡默默罵了句禽獸,然後,腦袋搭在他懷裡。

兩個人靜靜相擁著,在這般格外漆暗的屋子間。

他側頭又親了她一下,親她軟軟的臉頰,“今日入宮,可跟你姐姐說上了話?”

靠在他懷裡的人兒不說話,只點了頭。

“說了什麼?”

“唔……也沒說什麼,就簡單關心了幾句,都是娘在和姐姐說,娘許久未見姐姐了,很是想她。”

“啊對……”說到這個,她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,抬頭,格外亮的眼睛看他,“今日,我們去看姐姐的時候,遇到貴妃娘——啊不對,是太后娘娘了,我們來時,她正好在姐姐的宮裡。”

黑暗中,男人那冷白疏淡的面容隱約可見,聞言,停頓了稍許,“是嗎?”

白日裡是那冷麵閻王一般的人,此刻看不清面容了,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般。

沒了身份,平易近人,連說話都是舒緩溫和的。

摸摸她的臉,安靜聽著她說:“太后娘娘看見我,格外關心地問了幾句,還誇我的鐲子好看,拉著我的手問我鐲子是從哪裡買的,改日她也要去買一副。”

說到這裡,她戳戳他,一點都不避諱,捏住他的耳朵,一本正經。

“哥哥你說實話,這鐲子是不是你從太后娘娘那裡偷的?我總覺著太后娘娘是認出了這鐲子,在故意試探我呢,她不會以為——這鐲子是我從旁的不當的地方偷弄來的吧?”

太后話中有話,但她不明真相,便也猜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