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的溫柔和憐意幾近要溢位來。

他這輩子活著的,僅剩的唯一牽掛,他只有她了,也只剩下她。

他輕輕地,小心地,碰著她的頭髮絲,像是碰什麼易碎的瓷器般。

姒姒……姒姒……他不斷地,在心中喚著她的小名。

百遍,千遍,萬遍,無數遍……終於,神聽到了他的祈願。

他找到她了。

他深深舒緩,抑制住胸膛不斷瘋狂想要上湧的情感,苦盡甘來,求而如願得來的幸福,叫他可以完全忘了曾經不好的一切。

都無所謂了,都沒關係了,只要,她還好好的,她還在。

“姒姒。”

“嗯?”

“沒事,就是想叫叫你。”他笑了,笑得撩人,慢慢靠近。

也不碰她,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,怎麼都看不夠似的,“你吃,沒事,我不吵你。”

雲姒:“……”

他真的,好奇怪。

雲姒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用過晚餐,雲姒的經紀人喬翹翹打來了電話,是關心她的身體的。

這一世她是個演員——不出名的透明演員,常常在電視劇裡打醬油做路人甲的那種。

按理來說溫家有錢,也有官家背景,她便是繼女,也不應該混得那麼慘。

奈何,繼父和她媽媽都反對她進演藝圈,不想她去蹚那些渾水,為了讓她知難而退,就禁止她在外面提溫家,想讓她受受苦,碰破了頭,就知道回來了。

沒有背景,又不願意接受潛規則,在演藝圈中自然就接不到什麼好戲。

所以,在圈子裡好些年了,雲姒一直是個透明人,名氣不大,粉絲也少得可憐。

她的經紀人是溫家給她配的,主要就是幫她接接戲——各種打醬油的戲。

兩個人之間相處得不錯。

雲姒接了電話,電話裡喬翹翹第一句問:“姒姒你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?”

雲姒揉著脹鼓鼓的肚子,靠在沙發上,嗯了一聲,閉上眼,“好多了。”

喬翹翹鬆了口氣,“那就好,前兩天聽到你發燒了我還一直擔心呢,現在呢?鼻子還塞嗎?還咳嗽嗎?”

“沒有,都挺好的。”

“那也得好好休息。”喬翹翹是個話癆,說話總是不停,“雖然只是場小小的發燒,那也可能會要命,那天的水那麼冷,你又正好來著經期,這一燒,保不準會留下什麼後遺症……大爺的,說到這個我就來氣,那個時慄分明就是故意的,她就是故意絆你下水。”

本來好好拍著戲,雲姒只用在旁邊當個背景板就行,結果那扮演女三角色的時慄也不知發的什麼瘋,在雲姒換位置時突然就伸個腳。

旁邊就是一塊湖,水還是臭的,又冷又難聞,雲姒一個沒注意,就被絆倒,摔到湖裡——

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喬翹翹就氣得不行。

偏偏,事情發生過後,時慄還一副無辜不小心的模樣,跑過來道歉,還在假惺惺地說你不會介意的吧?

……簡直,氣死她了。

要不是當時被一堆人攔著,喬翹翹真想甩她兩巴掌,再一腳把她踢到湖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