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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霎時暗了眸。

他看著她,

忽然輕笑了一聲,將她橫抱了起來。

“那就如姒姒所願。”

他抱著她,走向了床。

靜諡的房間裡,

很快,

便傳來了炙熱曖昧的呢喃聲,

桌子上,

淺金色的本子靜悄悄地躺著,

上面的字,乾淨又工整,

停留在倒數第三句時,

上面蘇溯的名字,隱約顯現出了君九歌這三個字。

淺金色的光,亮了一下,

隨即,

君九歌的字型消失,

蘇溯,依舊停留。

床榻上,

兩人的手十指緊扣,扣在床邊,一大一小,

炙熱的呼吸交織著,

在朦朧的夜色裡,

一切,漸漸融化。

—完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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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【蘇溯】

從小到大,

我都不相信,所謂的一見鍾情。

或者說是,我厭惡男女之間的那種——所謂愛情。

因為我覺得,那種感情,毫無用處。

除了能讓自己有了弱點外,什麼都不是。

我的母親死了,父親也死了,

地上滿是血,鮮紅刺眼的顏色,似乎還能冒著熱氣,

我一個人,躲在衣櫃裡,目睹了全程,一聲都沒吭。

因為母親說,要安靜。

只有安靜,

才能活下去。

所以,我活下來了。

藉著父親曾經有過的一些人脈,重頭再來。

前半生,我什麼都做過,

殺人放火,姦殺淫掠,

我就像是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惡魔,揹負著越來越重的罪惡,

也近乎丟掉了,那最基本的人性。

我從不親自動手,只喜歡坐在外面,慢慢欣賞著——那些被折磨的人。

有時候,

我會覺得,自己是一個骨子裡就很涼薄,很惡趣味的人,

別人越求饒,我就越想看著他像條蛆一樣,在地上痛苦扭動,

就像是,

當年我的父親死去的那般情景。

當然,

我做了這麼多壞事,受到的詛咒和謾罵自然數不勝數。

不得好死,死後下地獄?

嗤,

那些愚蠢的人,竟然會認為,我會在乎這個?

像我這樣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,早就對生死無所謂了。

能多活一天,就是一天,

活不下去,被人一槍給崩了,也無所謂。

畢竟

像我這種人,死就死了,

本就無牽無掛,一身輕。

只是,

我怎麼都沒想到,

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。

即使是多年以後回想起來,

我還能清楚地記得,那一天的畫面。

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,戴著純黑色的帆布帽,抱著臂,靠在那根大柱子邊,微微低著頭,打盹。

垂落的帆布帽將她的上半張臉遮擋住,只堪堪露出了下巴和嘴唇。

下巴弧度優美,唇色豔麗得像是抹了唇彩一樣。

我看到她的第一眼,心裡就忽然像是上了烘烤架一樣,瞬間變得炙熱,發燙,

彷彿有什麼情緒要溢位來了一般,怎麼都控制不住。

胸腔裡的濃烈又發燙的感覺,像是被她那瑰麗的顏色給點燃了一般,

不斷膨脹,翻滾,叫囂著要湧現。

心底有股聲音和衝動不斷告訴著我,就是她,就是她。

可是,

為什麼是她呢?

是她什麼呢?

我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