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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姒這般想著,沒再說話。

不緊不慢地跟著林霽遠的指引,來到了一處有些偏僻的房間。

房間外層層的人在把手著,沒有一個侍女,

個個都面容嚴肅,就彷彿裡面關著洪水猛獸一般,警醒得緊。

雲姒本來是慢悠悠地走著的,

但當終於靠近那房間時,

她忽然腳步頓住,平靜的目光,也放在了緊閉的房間內。

九九歌?

她的指尖瞬間收緊,“裡面,只有那位皇子?”

“是的,國師。”

林霽遠面色似乎有些難以言表,“國師進去之前,還望有心理準備。”

“他——”

話音還沒落,雲姒已經沒有耐心聽他說話,快步走了過去。

守衛的人看見雲姒,立刻恭敬地跪下,行禮,“國師大人萬安。”

“開門。”

雲姒看了一眼房間的門前粗壯的鎖鏈,微微蹙眉,語氣有些不悅,

“何故要這般鎖著?像關押犯人一樣。”

林霽遠跟了上來,“國師,皇子他心智低幼,且極易暴躁,會傷人。”

“”雲姒疑惑地看了過去。

“國師大人,是這樣的。”

林霽遠微微壓低了聲音,道,

“微臣到達梁城,找到皇子時,才發現他生活得並不好,躲在山林裡,與野獸為伍,心智全無。”

“微臣尋了十幾名經驗豐富的獵人,才設法將他抓住。”

“但皇子他不識人語,也不識人性,將一眾人咬傷後,微臣迫不得已,才把他暫時關起來。”

“帶離山林後,皇子他一路上也是極度狂躁,微臣尋了好幾名大夫,都無濟於事。”

“所以,請國師來,就是想您為皇子占卜醫治,重獲心智。”

林霽遠對國師的景仰,如同眾百姓一般,幾乎是將其奉為了神明,

只有懂占卜,運天命的國師,才能將一切妖魔去除,重見天明。

“”雲姒沉默了一下,抬腳,踢了一下門,不鹹不淡,

“先開門。”

一旁的侍衛奉命,低著頭,開始解鎖。

將粗壯的鐵鏈開啟後,

雲姒推門而入,步履有些急促。

剛一進去,只見面前忽然晃過了一道閃影,

速度極快,風馳電掣,

隨著身後林霽遠驚呼的一聲小心,

雲姒直接被一塊堅硬的身體撞退了兩步,脖頸上的疼痛瞬間傳來。

“”雲姒皺了一下眉,感覺脖子上的肉都要被咬掉了。

“嗷——”

極其有力的一道嘶吼,連帶著那又長又鋒利的指甲,直接揮向了雲姒的臉。

粗重的鎖鏈順著那劇烈的動作,在地上捶打出清脆的鐵器聲,

極重的乖張戾氣伴隨著撕咬的動作,只一瞬,鮮血就流了出來,

“嘶——疼”

雲姒下意識地抱住攻擊她的人,眼淚都要疼出來了,

懷中瘦小的身板,明明看起來很沒攻擊性,但就是難以禁錮住,野戾之氣幾乎是蔓延在了那流出來了鮮血裡。

雲姒沒有想到,這個世界和九歌的第一次見面,就能這麼——

疼。

她抓住他想要攻擊過來的手,

那雙手髒兮兮的,已經隱約變形的指甲變得又黑又硬,看起來極其鋒利,

咬住她脖頸上的肉的腦袋,像是已經餓了三天三夜一樣,不停地在撕咬著,想要將上面的肉撕下來。

“國師——”林霽遠一看出事了,立刻從懷裡掏出了迷藥,

“大人,微臣——”

雲姒微微抬了一下手,示意讓他別動。

她抿了抿唇,緩緩垂下眸,

聲音漸漸放輕,似乎還帶著一絲難過和不安,

“你說過,永遠不會傷害我的。”

“我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