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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上的肉也有了,軟乎乎的,紅潤至極,

穿著素淨的純色衣衫,安靜地站立在那裡的時候,頗有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,平和無害。

老太傅每日都給他上課,朝夕相處的,所以他並沒有怎麼看出楚珩的變化。

倒是時不時來看楚珩的林霽遠,將他身上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……

……

“殿下。”

他拱手,在楚珩面前行禮,

“三日後,是陛下的入皇陵之日,殿下可準備好了?”

楚珩平靜地坐在椅子上,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子,掩在眼睫下,有些看不清神色,

老太傅站在一旁,沒有說話,視線也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
外面還在下著雪,

書房裡的光線有些暗,

侍女們貼心地將屋內的燈點燃,並將其放在了顯眼處。

清淺的燭光燈彷彿都為椅子上的人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影,

而光影之下,是那深厚昏暗的陰霾,似乎是沾染上了屋外的雪,冰冰涼,不近人情。

小塌上常見的那道身影不在,天氣太冷,她還是第一次賴了床。

沉默著的楚珩,平靜地抿著口中的糖,緩緩抬睫,眸色極黑,

“要是,我當上了皇帝,是不是想要什麼,都可以?”

他的聲線很靜,淡淡的,說不出是什麼感覺,

指尖慢慢捻著糖袋子的一角,不輕不重。

林霽遠一愣,看了一眼太傅,太傅也看向了他,

“這個是自然的。”

林霽遠不明白他的意思,只道,“這天下都是陛下的,自然是想要什麼,都可以。”

坐在椅子上的人,平靜地看著他,語氣很淡,“都是我的?”

“是的,殿下。”

楚珩緩緩地垂下眼睫,漆黑的眼珠子,彷彿越來越深,

被糖色滋潤得嫣紅的唇,慢慢掀動,語意很柔,

“都是我的。”

如此,甚好。

“阿嚏——”

正在房間裡穿衣服的雲姒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。

她揉了揉鼻子,哈欠半打,

即使是睡了懶覺,也依舊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,沒有什麼精神。

楚珩越來越過分了,

之前還只是黏著她,想抱著她睡,

但現在,他睡覺極其不老實,還總是亂動,

這一天天的晚上,她根本就睡不好,

簡直

熊孩子。

雲姒心累地繫上披風,蓋上裘帽,準備出門。

來到書房時,

好巧不巧,她對上了書房裡的人。

坐在椅子上的楚珩,一看見她,立刻就站了起來,走了過去。

像是小崽子一樣,想牽她的手,想抱她。

雲姒卻直接避開了他,微微低下頭,行禮,音色清冷,

“殿下。”

楚珩懸在半空中的手瞬間停住,

靜靜地看著她,眸色很黑,

口中的最後一點甜意消散,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,微微縮起手,握了緊。

明明夜間,

他和她同床共枕,親密無間得只剩下了那層衣服,

她會抱著他,給他暖身子,和他耳鬢廝磨地親暱,

但只要一到白日,

只要有旁人在,

她就會客氣疏離得彷彿他只是個客人般,半分都不會逾矩,禮節周到又客氣。

楚珩緩緩垂下眼簾,

沉默地,站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