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竹跟蘇漾說了再見後,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走,直到看到那個身影走進了小區大門,然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
就在蘇漾經過樓下的小花園時,腰身突然被人抱住,隨即耳邊傳來陣陣熱浪,男人的熱唇貼在了蘇漾的耳廓。

蘇漾被嚇了一跳,剛想要喊救命。

一個大掌迅速堵住了她的嘴,即使她拼了命掙扎,也只能發出很小的嗚嗚聲。

就在蘇漾感覺要絕望時,男人突然放開了她,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:

“你就那麼下賤?什麼男人都想上?”

蘇漾轉身,看到是江忍。

蘇漾本能的後退幾步,繼而從驚嚇轉為憤怒,她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,逼迫自己昂起頭:

“對!任何男人都可以,除了你——江忍!”

江忍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,他快速幾步上前,抓起蘇漾的衣領,咬牙道:

“不怕的話,你試試!”

蘇漾的脖頸被勒得有點疼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樓上微弱的燈光映照在蘇漾慘白的小臉上,讓人忍不住憐惜,大概是覺得自己再用力下去,這個女人就要沒命了,江忍鬆開了女人的衣領。

蘇漾細白雙手輕輕按摩被弄疼的脖頸,之前江忍連一根手指都捨不得碰她,現在卻對自己這般狠厲,蘇漾的心冷得如墜冰窖。

她稍稍緩了緩,吸了一口氣說:

“我已經被你逼得走投無路,還能怕什麼!”

江忍氣憤至極,隨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,點燃後深吸了一口,緩緩吐出菸圈後,隨即語氣變得陰柔:

“我在外地給你買一座別墅,只要我有空,就會去陪你!蘇漾,只要你聽我的話,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的!”

蘇漾苦笑了一聲:

“江忍,原來你就是想讓我給你做情婦,你根本沒有想過娶我!”

江忍有自己的計劃安排,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把自己的底牌說出來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吞下自己的苦衷,想盡辦法把蘇漾留在自己身邊。

掐滅菸頭,江忍盯著蘇漾,一副無所謂的態度:

“隨便你怎麼想,你都必須留在我的身邊,而且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留下來。”

一邊說著,江忍邁步逼近蘇漾:

“記住了,任何時候,你都是我江忍的女人!”

蘇漾滿腹委屈,氣得臉色通紅,狠狠甩了眼前男人一巴掌!

大概這一巴掌是用盡了全身力氣,蘇漾感覺渾身疲軟,只能大口地呼吸,胸部也跟著一起一伏。

江忍就這麼盯著眼前的女人,眼神裡昏暗不明。

“蘇漾,別逼我!”

最後他狠厲地丟下幾個字轉頭離開。

幾天後,蘇漾就收到了法院的傳書,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於是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,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,只見桌子上放著一個孤零零的信封。

蘇漾急忙開啟,裡面掉出來一張銀行卡:

“漾漾,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爸爸已經進去了,以後爸爸不在你身邊,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,這張卡里面有50萬,是咱們家所有的積蓄,爸爸希望你可以離開B市,過平淡幸福的日子。不要擔心爸爸,爸爸什麼苦都吃過,不過坐幾年而已,爸爸還能挺住!”

蘇漾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,大顆大顆地滾落在信封上,很快就溼了一大片。

爸爸的意思很明顯,所有的一切他來承擔!想讓她撇清現在的官司,拿著錢離開,不要管他!

怎麼可以?爸爸為了自己吃盡了生活所有的苦,本想著自己有能力了,好努力掙錢讓爸爸安享晚年,現在現實卻給了這個家重重一擊!

況且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,爸爸卻要承受無妄之災,蘇漾告訴自己:即使拼盡最後一切,也決不放棄!

夜很寂靜,房間裡只留有一盞暗燈,蘇漾獨自蜷縮在沙發上,她覺得好孤獨。

隨即她就理清目標,那就是掙錢,只有錢到位了,才可以把問題解決掉。

第二天,蘇漾就去找了幾份兼職。

這之後的幾天,蘇漾都奔波在找各種兼職的路上。

閨蜜前後好幾次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,她都在忙工作。

錢豆知道蘇漾現在困難,但還是心疼地嘮叨:

“漾漾,現在的小姑娘,還有幾個像你這麼拼命的,你這樣遲早累壞了身體!”

一頓斥責過後,錢豆拿出手機,給蘇漾轉了幾萬塊錢。

蘇漾看著手機微信上的轉賬,心裡感激:

這些錢都是錢豆這幾年的積蓄,她平時最是一毛不拔了,現在為了幫她,也是拿出了自己的血本了。

蘇漾將這份情義記在心裡,以後等她緩過來了,一定要將這筆錢還上。

白天在舞蹈室上完課,匆匆扒口飯,蘇漾又趕赴下一個工作:在市中心某瑜伽室兼職代課。

瑜伽室的二樓就是某高階健身會所。

陸錦堯就是在去健身會所找私人教練時,在瑜伽室的玻璃窗外,無意間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看進去,一個身姿輕盈的身影,長髮挽起,著一身青藍色的瑜伽服,纏繞著瑜伽帶,豐盈的身姿在空中翩翩起舞,猶如一隻漂亮的蝴蝶。

下面是10來個正在學習的學員,大家眼裡滿是驚豔。

陸錦堯特意抬頭看了下這家工作室的名字:甜柚空中瑜伽。

不得不承認,陸錦堯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漾,她的舞蹈是那麼美,他又被輕輕撩了一下,喉結輕微滾動。

這時候電話響起,是約好的私人教練打來的。

陸錦堯徑直朝著二樓走去。

去二樓見了自己的私人教練,兩人談好合同。

陸錦堯正從樓上款款下來,他走得很慢,眼神時不時瞟一眼旁邊的瑜伽室。

瑜伽室已經空空如也,估計是已經下課了。

陸錦堯頓覺心裡有點失落,他剛走下樓,掏出一根菸低頭點起。

就在他抬頭緩緩吐出菸圈之際,一個輕盈的身影從他身旁經過。

煙霧繚繞,那女孩猶如人間仙子,令人心動。

蘇漾正準備回家,也是在樓梯口撞見了陸錦堯。

但她並沒有陸錦堯預料般驚訝神情,而是輕輕朝著他點頭,算是禮貌打過招呼。

其實她是不想再招惹這個男人,她覺得兩人條件天差地別,做路人比不斷糾葛更好。

陸錦堯很矜持地點頭回應,隨即兩人都沒有再說話,沉默半分鐘後,彼此就這樣擦肩而過。

陸錦堯走到路對面的車裡,坐進車裡,又側頭朝著瑜伽館的方向看了看。

只見一個單薄的身影,從瑜伽館走出來,晚風吹起她的裙襬,彷彿就要將她吹走的樣子。

女孩又朝著公交車站走去,恰好有一輛公交車開過來,轉眼便不見了女孩的身影。

陸錦堯這才輕踩油門,黑色仰望便朝著公交車的方向駛去,但很快便超越了公交車,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