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霄宮內,帝江盤膝而座,在他下首是其他十個巫族祖巫,唯獨缺了后土。

最上首的位置,鴻鈞含笑而立,口中淡淡道:

“幾位可以開始了。”

帝江點了點頭,轉頭吩咐身後祝融:

“三弟,既然道祖要求,咱們這就開始吧。”

祝融點了點頭,只是眉宇間一直緊緊皺在一起,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一樣。

看到祝融點頭同意,帝江又將視線放在了剩餘的祖巫身上,其餘祖巫紛紛點頭答應。

緊接著包括帝江在內的十一名祖巫全都站了起來,口中齊頌著旁人聽不懂的咒語。

穩坐在上首的鴻鈞,臉帶好奇的看著這一幕,過了一會兒,只見在眾人的中間,微微現出了一絲漣漪,緊接著猶如鏡面一樣對映出一個年輕人的臉龐。

在看到年輕人的一瞬間,鴻鈞臉上驚訝神情一閃而過,隨即怒喝道:

“竟然是他!”

而帝江幾人在順利完成道祖吩咐的事情後,皆是悄悄鬆了口氣。

帝江對眾祖巫呵呵笑道:

“各位兄弟,既然人已經找到,我們就此收手吧。”

只是讓他意外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,只見猶如鏡面一樣泛起漣漪的地方,那少年緊盯著帝江,然後目光又投向臉帶驚愕的鴻鈞,淡淡開口笑道:

“鴻鈞,沒想到巫族居然還有這種了不得的陣法,現在你知道我的本體是誰了,有什麼想法儘管衝我來吧,我就在洪荒等著你。”

“大膽!”

玄彬的話才剛落地,鴻鈞已然憋紅了臉怒喝道。

鏡子中的玄彬呵呵一笑,一副不將鴻鈞放在心中的模樣,他將目光又投在了帝江身上,聲音冰冷的道:

“同樣是祖巫,后土娘娘身化輪迴建立地府,只為冤魂野鬼有個歸宿,而你們卻在與妖族勾心鬥角妄圖挑起洪荒中的戰爭,我看你們巫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!”

他說到這裡,帝江已全然處於懵逼的狀態,而句芒則是怒聲斥責道:

“你就是金榜上的玄彬?呵,只會裝神弄鬼胡說大氣,就憑你還滅不了我們巫族。”

他話音才剛落地,就在這時變故突然發生,只見漣漪中的玄彬臉色一冷,左手揮動間一道紫色電芒迅速打在句芒的身上。

後者宛如遭到重創一樣,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向著紫霄宮外飛去,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詭異的血線。

誰有沒有想到,漣漪中的虛影居然還有如此的攻擊力,全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。

鴻鈞更是瞪大了眼睛,臉上的從容也消失不見,他從內心覺察到,漣漪中少年給他的感覺,遠遠超過當年的魔祖羅睺。

過了許久,直到漣漪中玄彬的身影緩緩消失,帝江才磕磕絆絆的道:

“快..快去將四弟尋來。”

剩下的祖巫迅速飛出紫霄宮,向著句芒掉落的方向而去。

轉眼間紫霄宮內只剩下鴻鈞與帝江。

帝江聲音顫抖著道:

“道..道祖,我巫族已徹底得罪玄彬,還請道祖以後多多照顧。”

鴻鈞繁衍的點了點頭,他其實心中也很恍惚,剛才的少年給他的感覺簡直令人窒息。

“你先回巫族去吧,如果有了麻煩可來紫霄宮尋找我。”

帝江感激的點了點頭,轉身飛去紫霄宮。

等帝江消失好長時間後,鴻鈞視線落在遠處,口中威嚴聲音響起:

“太上原始通天女媧,速來紫霄宮見我。”

接著他轉身走進紫霄宮最裡面的煉丹室,兩個孩童正在拿著扇子煉製著丹藥。

其中一個孩童看到鴻鈞進來,口中恭敬道:

“昊天給老師請安,不知道老師這次想要什麼丹藥?”

而在名為昊天的童子說完後,在他旁邊的道童也恭敬道:

“王母給老師請安。”

鴻鈞點了點頭,目光看向昊天:

“三尸粉可還有?”

昊天王母同時一怔,不知道老師要這種陰毒的東西做什麼,前者疑惑道:

“有是有,不知道老師要這種東西用來做什麼?”

三尸粉是洪荒中數一數二的毒藥,不僅無色無味,只要被人聞到,就算對方是聖人,也會因為三尸蟲的侵入而降為準聖。

如果對方是準聖的話,修為又會降到另一個境界,反正這東西的效用就是這樣,令人的修為永久後退,且這是不可逆的,就算以後每日每夜的修行,也是無用。

鴻鈞眼中閃過一絲不耐:

“有就拿來,哪有那麼多的廢話。”

昊天跟隨他多年,從來見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從來沒見他發過脾氣,忙道:

“是,請老師稍等,弟子這就去將三尸粉拿來。”

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,昊天才從裡面出來,手中託著一個碧玉葫蘆。

他小心翼翼的將糊塗遞到鴻鈞眼前,躬聲道:

“老師,剩下的三尸粉都在這裡面了。”

鴻鈞點了點頭,隨手將碧玉葫蘆放進了袖子裡,直接轉身回了紫霄宮內。

等他回到紫霄宮後,天際中忽然響起幾道破空的聲音。

聽到這些聲音,鴻鈞微微一笑,自語道:

“哼,還算你們來的及時,不然的話這三尸粉就先給你們嚐嚐。”

他剛說完這話,眼前猛然出現幾道身影,正是剛剛被他召喚的太上幾人。

通天一向最得他的喜歡,說話也是最無顧忌,現出身形後直接笑著問道:

“老師召喚我們前來,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?”

鴻鈞微微點頭,說出了令幾人大吃一驚的話來:

“玄彬的根腳已經被我尋到,就是他!”

他說完隨手一揮,一個俊美少年的模糊虛影出現在正中央的位置。

看到這虛影后,通天悄悄看了太上一眼,發現後者這時也看向自己,兩人趕忙移開視線。

而原始則是驚訝道:

“是他!他與師兄和三弟可是早就認識的!”

原始此言一出,太上通天頓覺不妙,抬眼看去,只見鴻鈞陰沉的目光掃視過來,聲音冰冷道:

“原始說的可是實情,你們是否早就知道此少年就是玄彬,所以一直都在隱瞞我?”

太上眉宇間已滲出一絲細汗,趕忙辯解道:

“我等與他也只是見過兩次面,一次在洪荒寒山,一次在玉京山,我與師弟都不曾知曉這人就是玄彬,還請老師明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