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薪火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不認識!”

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柳強豐掙脫張薪火的控制鑽進車子想溜。

張薪火眼疾手快,一個健步衝上去拔了他的車鑰匙。

張薪火面無表情地盯著他,道:“我不管你是誰都給我滾回去,膽敢逃出來為禍人間,你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。”

張薪火冰冷的眼神讓柳強豐不敢亂動,今天他私自逃離沒帶保鏢,沒有囂張的依仗。

雙方對峙時,嘹亮的警笛聲響起。

“哈哈,你死定了!”柳強豐看見警車飛速趕來,立即叫囂起來。

“你再動我試試?

剛才不是很囂張嗎?不是很能耐嗎?你再動我試試啊,看老子怎麼弄死你!

小子,今天若不跪地求饒,你別想站著離開!”

張薪火的表哥汪東笠躲他在身後用手機飛快地查著資料,越查額頭上的冷汗越多了。

“表弟,他真的是華豐集團的大少爺柳強豐,柳家在江城的實力很強!”

看見汪東笠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,柳強豐哈哈哈大笑。

“現在知道怕了吧,老子告訴你們,遲了!”

柳強豐指了指自己的鞋子道:“你們今天要麼給我跪下磕頭認錯,要麼把我的鞋子舔乾淨。

本少一高興,說不定還能放你們走。不然,哼哼……”

汪東笠四人齊齊色變,要是就這樣下跪認錯,那他們這輩子也別想再抬得起頭了。

“表弟,怎麼辦?”汪東笠悄悄地扯了扯張薪火的衣袖。

張薪火冷靜地盯著柳強豐,一字一句道:“他跑不了。”

現在全國都在嚴查私自逃離江城的人,要是讓他跑出去了,天知道會感染多少無辜的人。

他相信國家一定會嚴抓嚴打這類自私自利的人渣,這是他對國家的信仰。

“老子跑不了?”

柳強豐張狂地大笑起來,“老子不僅要跑,還要把你們全都送進大牢,讓你們體驗體驗牢飯的味道。”

汪東笠等人聽得瑟瑟發抖,張薪火則看著警車呼嘯而至,從上面下來四個身穿警服的人。

領頭的冷峻女警嬌喝道:“柳強豐,不論你從哪裡逃出來的,今天你都給我乖乖回去。”

柳強豐不見絲毫慌張,囂張至極地看著他們。

“放屁!你一個小小的交警大隊長算個屁,信不信老子分分鐘讓你滾蛋!老子可是……”

女警拿著手機走到柳強豐跟前,“是什麼?就憑你是華豐集團大少爺?你最好接聽一下這個電話。”

不等柳強豐拒絕,女警強行把手機按在他的耳朵上,電話裡傳來憤怒地咆哮。

“柳強豐你這個坑爹玩意兒,如果你現在不滾回來,老子保證你一分錢都花不了,你就在外面吃屎去吧。。”

柳強豐被嚇得渾身一哆嗦,這個憤怒的咆哮肯定是他親爹無疑。

柳強豐敢懟天懟地懟空氣,唯獨見了老爹慫得像老鼠。

“爸,我不想死啊,你讓我走,讓我去外國治療。”柳強豐對著手機哭訴,這才是他逃出來的真正目的。

辛月一把將手機奪過來,那頭傳來客氣的聲音:“辛月隊長,麻煩你把犬子帶回來就近隔離治療,我們柳家一定感激涕零。”

辛月開啟手機擴音,皺眉道:“如果他反抗……”

那頭立即提高音量:“如果這混蛋敢反抗,你就打折他的腿,把他扔後備箱裡拉回來。”

辛月關掉手機,從腰間拔下警棍,眼神冷冽地走向柳強豐。

甚至連張薪火都能預感到,如果這王八蛋敢反抗的話,她真的會打折他的腿。

柳強豐在被強行帶走,被按進車前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。

“張薪火是吧,老子記住你了,只要你人在江城,我保證換著花樣折騰你。”

辛月走向張薪火等人道:“謝謝你們即時阻止和報警,不然真讓他跑出去,麻煩可就大了。

對了,你們要去哪裡?”

汪東笠膽怯地不敢說話,在他看來辛月就是個冷麵女武神,她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太恐怖了。

張薪火指了指他的車,道:“我們從川省入江城,想為一線醫生護士做點熱飯,他們太苦了。”

汪東笠等人立即跟著點頭,他們都是受過國家和軍人救命之恩的人,懂得感恩。

辛月眼神冰冷地盯著張薪火,見他眼神純淨不似說假,道:“我代表江城醫護人員感謝你們的援助。”

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,她又問:“聯絡好醫院了嗎?”

張薪火搖搖頭表示還沒有。

成濤還沒有明確答覆,恐怕這事情辦得並不順利,他打算到了之後親自去聯絡。

辛月眉頭微皺,道:“這樣不行,效率太低了。”

張薪火有些懊惱,他一腔熱血而來,但是對江城的瞭解還是太少,也沒有強硬的關係在這裡。

辛月略作思索,道:“這樣吧,你們到了之後去市二醫院找張副院長,就說是辛月介紹的。”

“你號碼給我,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發到你手機上,以後你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透過這個電話找我。”

張薪火報了號碼,半分鐘後簡訊箱果然彈出一條資訊。

不愧是吃這碗飯的精英,做事太高效了。

兩人各自乘車前往江城,直到高速路口分別,辛月忍不住問道:“無數人想逃離江城,你也不是國家徵招的醫護,為何還要做個逆行者?”

逆行者?

張薪火聽得這個稱呼,感覺很貼切。

他指著一輛穿過閘口的醫務運輸車:“你,我,他們,每個人都是逆行者,都在這場戰疫中義無反顧。

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深愛著這片土地,或許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信仰。

因為我是黨員!”

張薪火他們揮手離去,辛月回到她堅守的崗位,呢喃道:“爸,現在我明白您對我說的話了。”

她是出身警察世家的獨生女,被父親逼著考警校當警察,疫情爆發後更是頂住母親的壓力也要派她上前線。

她對柳強豐的冷冽,不僅因為她痛恨無法無天的二世祖,還因為她多年來對父親強加給她的人生安排的排斥。

張薪火一句話點醒了她。

因為我是黨員,所以我義無反顧。

因為我深愛這片土地,所以我勇往無前。

張薪火等人到達約定匯合點時已經深夜11點多。

與他一樣深夜趕到江城的,還有他的妻子楚夢嬌。

六醫院主樓燈如白晝,楚夢嬌在寒風中緊了緊身上的棉衣。

屬於她的抗疫戰爭,要開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