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至福樓離開,我們三人便隨賈貝的姐姐去了賈府。

那名女子帶著我們去了正堂,剛進院這府宅就是一派豪華的沒有語言能形容。正堂裝修的更是富麗堂皇。

“幾位稍候,我先帶舍弟去見父親。”她說道。

玩點了點頭有點不知道說什麼,旁邊雲錦衝她開口問道:“還沒請教賈小姐姓名?”

她笑了笑說道:“我叫賈瑤。”

說罷,她便帶著賈貝走出了正堂。她們二人剛走出去就有兩名丫鬟端了茶水進來。

“多謝。”我端過那茶水衝那丫鬟點了點頭。

等到兩名丫鬟走出去後,正堂中只剩下我和雲舞、雲錦三人。

我開口問道:“等會我們該怎麼說啊?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。”

雲錦掃了一眼正堂開口道:“看這樣子,三十萬對他們來說只是個小數目而已。”

“直接開口借錢?這不太好吧。”我問道。

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腳步聲,一名中年男子帶著賈瑤和賈貝走了進來。我們三人連忙起身。

三人走了進來,賈瑤介紹道:“幾位久等了,這位是家父。”

“賈老爺安好!”我們幾人問候了一句。

賈老爺喜笑顏開的看著外面三人:“不必客氣了,幾位救了我兒子就是我們家的恩人。”

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坐到上位:“幾位請坐。”

聽到他的話,我們三人也不多客氣的坐了下來。

對面賈貝和賈瑤二人也坐了下來,賈貝看著我嘿嘿嘿的笑著。

片刻,賈老爺拿出一張銀票說道:“老夫聽說幾位需要銀子,這是三十萬兩的錢莊票據。不成敬意,感謝幾位幫了犬子。”

他一邊說一邊將銀票遞給我,我看了看旁邊的雲錦和雲舞,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賈瑤上前取過銀票遞給我說道:“幾位就不要推辭了。”

我遲疑了幾秒後接過了銀票:“多謝賈老爺了,實不相瞞我們確實遇到了困難需要用錢。但是請你放心,等我們的問題解決了,定會將這銀子還給您的。”

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道:“幾位就不必客氣了,三十萬而已,我們賈家還給的起。”

我笑了笑看著他說道:“既然賈公子已經送回來了,我們幾人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多謝賈老爺了。”

“幾位這麼著急嗎?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吧。”他挽留道。

賈貝也一臉不捨的模樣看著我們。

我看了看旁邊的雲錦和雲舞,雲錦上前說道:“多謝賈老爺了,只是我們幾人還有要事要辦,不能多留了。”

他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老夫就不多留了。我賈家在涼州還是有些聲望的,幾位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。”

“多謝賈老爺了,我們就告辭了。”

說罷,我們三人便離開了,賈瑤和賈貝一路將我們送出賈府。

我們幾人出了賈府便按照約定去找沐清屏四人會合。

我們四人找了個僻靜的飯館,要了個包間。

我拿出那張銀票遞給沐清屏說道:“這是那小子給的,三十萬。他們家還真挺有錢。”

沐清屏看見銀票一臉欣喜開口道:“太好了。”

我又問道:“你們去看的怎麼樣?找到萬枯草了嗎?”

越晚卿回答道:“找到了,數量很多。我們今日只是去商量了一下,苦於沒有銀票所以沒有購買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明天就能去買了。”

沐清屏說道:“是啊,明日買了萬枯草以後,我們便可以回西州了。”

說罷,我們幾人便靜靜等待明日購買萬枯草……

……

次日清晨,我們一行人早早的起來去各個藥鋪、商鋪購買萬枯草。

耗費了半日光景總算買齊了,我們一行人壓著幾車的萬枯草準備回西州。

“李苑姐姐…李苑姐姐…”

我們一行人剛到城門口我就被叫住了,回頭看,是賈貝和賈瑤二人。

看到二人過來,我便也快步走向他們。

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我疑惑道。

賈瑤拉著賈貝笑著對我說:“他聽說你要走,一定要來送你。”

我無奈的笑了笑,還沒開口就被賈貝拉住了。

他拉住我的手,雖然才十一歲,可是個子已經到我肩膀了。

他一臉天真的說:“姐姐,你下次還來嗎?你還沒去我家做客呢!”

“我還有事呢,等下次我要是來了涼州一定第一個來找你。”我說道。

“好吧…”

賈瑤看著他弟弟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,隨後轉頭看向我說道:“李小姐,還沒請教您家在哪裡?我聽小貝說你是從西州方向來的。”

“我在…”我剛要說出口便立刻停住了,我們此行不能洩露身份。

我靈光一閃而過,接著說道:“我是從上都來的,去西州辦點事。你們以後若是去了上都可以去奉英巷的李府找我。”

“好,我們若是去了一定到你府上拜訪。”

“時間不早了,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
“李小姐慢走,後會有期!”

“嗯!”我衝他二人點了點頭,隨後又寒暄了幾句便轉身離開。

路上,沐清屏的心情顯而易見的好。

“公主殿下心情不錯嗎。”越晚卿問道。

“是啊,沒有想到這兩日如此順利。有了這些藥,西州百姓就有救了。”

“嗯…”我們二人點點頭。

沐清屏又想到了什麼,收起了笑容接著對我說道:“還有感謝這個賈老爺慷慨解囊,我們才能有銀子這麼快的將萬枯草買回去。”

“是,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慷慨。”

“等回了西州一定要早日將銀子還他才是。”

“嗯…”我又點了點頭。

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往西州趕,直到入夜才趕到西州。

待到西州城門時,城門已然緊閉。好在江珂大人一直在城門口等候我們。

見我們一行人趕到,他便立刻命守城士兵開啟城門迎我們進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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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都 太極殿

按照規定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員皆需去上朝,今日是司鈺第一次早朝。

司鈺身穿淺緋袍站在殿外等候,徐士華看到他後一臉欣慰的笑。

片刻後,太極殿內
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”眾大臣朝拜道。

宣帝看著下面的朝臣,遲疑了片刻道:“平身。”

“謝陛下!”

陳內侍依舊上前喊道:“有事啟奏,無事退朝!”

只見右相江簡書走了出來,拿出手中的奏摺說道:“啟稟陛下,安州刺史來報,安州城危難。數日前不知道從哪裡來了群軍隊,在安州管轄的縣城內燒殺搶掠。如今已經佔領了一座縣城。”

“竟有此事?”宣帝疑惑道。

說著,陳內侍便上前取走江簡書手中的奏摺遞給了宣帝。宣帝開啟看了看,越看越氣。

“哼!好個匪患成風,安州刺史的軍隊都是吃素的嗎?”宣帝有些生氣的說。

眾人皆不敢觸怒君威,片刻後,越太師開口道:“陛下,為今之計還是要儘快派人前去平亂。”

宣帝有些疲累的嘆了嘆氣說道:“太師說的有理,那該讓何人去平亂?”

眾人又沉默了片刻,左相向前走了幾步說道:“陛下,如今上都城中最適合去平亂的人,非勇毅侯莫屬。”

“祁風澤!”宣帝唸叨了一聲。

緊接著又開口道:“祁風澤今日可來上朝了?”

堂下傳來一聲:“回稟陛下,勇毅侯告假。”

宣帝思索了片刻接著說道:“除了他,就沒有別人了嗎?”

江簡書剛要開口,就被左相打斷。

左相趁機說道:“陛下,如今安州的叛亂危急。若是勇毅侯過去,必然能儘快解決此事,讓百姓少經受幾日水深火熱到生活。”

宣帝嘆了嘆氣說道:“左相說的也有理,既然如此,那便下旨,命祁風澤前去安州平亂,明日便出發!”

右相答應道:“是”

此事結束,眾朝臣又稟報了些無關痛癢的政事便結束了。

散朝後,司鈺在太極殿門前等候徐士華。片刻後,見徐士華走了出來,司鈺的目光即刻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
只是徐士華身邊還跟著一個人,那人便是御史中丞時立光。

待徐士華與時立光二人走近,司鈺微微行禮喊道:“老師,御史大人。”

徐士華欣慰的笑了笑,時立光笑著說道:“司大人年少有為,真不愧是上都城中有名的才俊。”

司鈺笑了笑說道:“多謝御史大人誇讚,學生愧不敢當。”

時立光又笑了笑,隨後衝徐士華說道:“家中還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
“時大人請便。”徐士華說道。

說罷,時立光便離開了。只剩下司鈺和徐士華二人站在此地。

司鈺還沒有開口,徐士華便搶先問道:“你是想問我,為何陛下給了你禮部員外郎的職務是嗎?”

說著,兩人便並肩同行,邊走邊說。

司鈺聽到徐士華的話便開口道:“是,學生正是有此疑問。”

徐士華遲疑了幾秒接著說道:“老夫也不知道是為何,陛下此次竟然破格提升了你。”

“老師的意思是,此事是陛下……”說著司鈺便疑惑的望著徐士華。

話還沒說完,徐士華便看著他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。

徐士華又接著問道:“今日朝堂上,安州之事你如何看?”

“學生愚鈍,學生觀右相似乎有話要說,但三番兩次被左相堵了回去。”

聽到這話,徐士華便笑了:“你看的不錯,不知為何,左相一力舉薦祁風澤去平亂。而江簡書或許是覺得除了祁風澤,別人去也是一樣的。”

“可是除了祁侯,上都城還有誰可以去呢?”

徐士華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到:“殺雞焉用牛刀,祁風澤是帥才,去平亂是低估了他。這等小事讓周家的那幾個人去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
“老師是指周家二房的周將軍?”

“是啊”

徐士華嘆息著又接著說道:“二房的那幾個年輕時候都是跟著周老將軍征戰才混到了現在。

“如今大房的周老將軍和其子全部戰死,只剩下周令儀一人,二房卻到處躲清閒了。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啊。”

兩人邊說邊走,司鈺便靜靜的聽著不多言語,片刻後,兩人出了宮門便分開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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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都 祁府

祁府剛剛經歷了一場騷亂,宣旨的內侍剛剛離開。祁風澤看著手中的聖旨,有些疑惑,遲疑了幾秒後將聖旨收了起來。

紫沁走到他身邊輕輕問道:“怎麼了侯爺?這聖旨有什麼問題嗎?”

祁風澤搖搖頭平靜的說道:“聖旨沒有問題,只是這內容有些奇怪。”

紫沁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,祁風澤又接著說道:“一個小小的平亂,陛下怎麼會大張旗鼓的讓我去呢?”

紫沁回道:“聽我們的探子說,是左相一力舉薦您去安州平亂的。”

“左相?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?”

祁風澤又看向朔雨問道:“安州那邊現在情況如何?”

朔雨回答道:“我們的探子回稟說,安州目前已被攻下了兩座縣城。這批叛軍的人數不少,似乎不像是當地的山匪,更像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麼?”

“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!”

“軍隊?”祁風澤有些疑惑的看著朔雨。

接著說道:“安州和定州接壤,離上都並不算遠,最近的便是倭國了,難道是倭國人?”

朔雨回答道:“倭國是北疆的附屬國,一個彈丸之地,恐怕沒有那麼多的軍隊吧。”

“且不說沒有那麼多軍隊,他一個小國是沒有膽子跟我們作對的,除非有北疆的支援。”

紫沁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可是那麼多的軍隊,他們是如何去到安州的?”

朔雨接著說道:“安州距離上都不過十日路程,若是行軍再快些則更甚。他們膽子未免太大了!”

祁風澤陷入了深思,他發覺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。

數月前,他從邊疆回來時雖然是大勝。可是北疆人卻是有主動撤退之意。

祁風澤突然想到了什麼,突然抬起頭說道:“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!朔雨,立刻整頓軍隊,明日一早即刻前往安州平亂。”

“是!”

說罷,朔雨便馬不停蹄的出了府門往兵營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