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試探的問了一句,隨後便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我。面上露出的笑容讓我心頭一顫。繼而又有些心虛的低下頭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他有了婚約的原因,他近日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。

絲毫沒有了初次見他之時的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氣息,反而更加平易近人。

我低頭沉默了許久,他突然開口道,“你現在若是不想完婚,我也不會逼迫你,我可以等。”他語氣溫和輕柔,帶著些商量和乞求的意味。

我緩緩抬起頭望著他,“好啊,那你就等吧。”

聽見這話,他眼神中的光消失了大半,突然暗淡下來,“你...你可否再考慮一下?”

“你不是說可以等嗎?現在又要我考慮,你還真是善變啊。”

他有些無奈的扶額,擰起眉頭。幾次抬頭看著我像是想說什麼話,又低下頭去欲言又止。

我看著他扭扭捏捏的樣子,打趣道,“祁將軍還會害羞啊?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啊。”

他聽見我的話,猛然抬頭逼近了我一些,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連連後退。他不斷逼近,在我即將摔倒的時候摟住我的腰。

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的臉,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吐息,我感受到自己的臉在發燙,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速度,根本不由得自己控制。

他又靠近我耳邊,輕聲道,“若是拖得太久,我怕...你會變心。”

他的聲音纏繞在我腦海中,我定了定心思,起身將他推開。摸了摸臉頰,果然燙得厲害。

又有些害羞的看了他一眼,他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,兩隻耳朵紅的透徹,見我看向他,他快速低頭,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。

只是他的話說的好笑,我並未對他動過心,何來變心一說?

只是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,雖然聖旨為我們二人定下了婚約,可是並未規定婚期。

即使如此,在外人眼中我也已經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了,這是毋庸置疑的事,無人可改變。

一時間想不到拖延的辦法,我便打起了晚晚的主意。

我抬起頭,堅定的望向他,開口道,“晚晚尚未有過婚嫁的打算,若是有朝一日她有了著落,你我再談論婚期吧。”

他的眉頭皺的更深,語氣有些激動,“若是越小姐一日未曾出嫁,你我便一直拖延嗎?”

我堅定的點點頭,“是。”

“可是...”

“好啦,我不想再說這件事。”

他剛一開口就被我打斷,或許是見我語氣中有些不耐煩,他也不再多說,只是面上有些失望。

我靠近他一些,語氣柔和寬慰道,“你我有婚約在前,即使沒有過門,在旁人眼中也已經認定了我是你的夫人,你大可不如著急。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。”

“我自然不會忘,我必會以禮相待。”

聽到他的話,我淡淡笑了笑,見他面上有些不悅,我又寬慰道,“你也不必這般生氣吧?過門是早晚的事......”

“既如此,你為何不能先過門?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來搪塞我,也很沒有必要。”

“我並非搪塞你,也並非找藉口。只是現在我有我要做的事情。”

“你在找那珠子,是嗎?”

我突然一驚,他怎麼會知道這事?雖然我當初確實是為了尋找定國珠接近過他,可是我也並沒有表現過多的意圖。

如今時間過去了那麼久,他也應當將那事情磨滅了才對啊。

他見我沉思,或許是看透了我心中的疑惑,開口道,“你放心,此事我並未和任何人提起過。那東西很危險,若是讓別人知道你在尋找,恐怕你會陷入危險。”

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
他淡淡一笑,眉頭也舒展了些,“我並非是個傻子,若是這麼久我還看不出來,那豈不是配不上你的苦心。”

“苦心?”我心中更加疑惑,不明白他這話的含義。

他釋懷似的笑笑,繼續說道,“你當初接近我不就是為了尋找那東西的下落嗎?”

聽見這話我突然愣住,原來他知道,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他,鬼使神差般說了句,“對不起。”

“沒有什麼對不起,我只是不明白,既然你要利用我,為何不一直利用下去?”

我心中有些愧疚,急忙解釋道,“我只是訊息,並非想要利用你。”

“是嗎?”他表情嚴肅,眼中透露幾分我未曾見過的狠厲之色。

見我看向他,他快速收斂神色,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。

我望著他,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他繼續開口苦笑道,“我不在乎這些,你利用我也好,真心也罷。我只希望你會在我身邊。若是你想要什麼,我會盡力為你去尋。”

他的語氣更加溫柔,讓我不由得心生愧疚。只可惜這愧疚也不能讓我改變心意。

“那件事,希望你能保密。那珠子對我確實很重要,如果你能找到的話......”

“我若是找到,你是不是就要走了?”

他的話再次讓我震驚,他語氣雖然帶著開玩笑的意味ie,可說出的話卻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?

“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我丟下一句話後便別過身子不去看他,生怕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。

他沉默不語,我再次轉頭看向他時,發現他正聚精會神的望著我。

我和他對視一眼,開口道,“婚期的事就按我說的辦,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。”

他遲疑了一下,又點點頭,“好,你若是有什麼事,隨時可來找我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說罷我便轉身離開,心中想著他應當會跟正堂裡的那群人解釋的,用不著我去多說什麼了。

這樣想著,我便再次來到後院,見越晚卿正乖乖坐在亭中等候。

她眉頭緊皺,呆滯的看著那湖面,不時有幾條魚游過去,即使這樣也並未讓她回神,仍是沉思著什麼。

我走上前,開口問道,“在想什麼呢?這般出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