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溪聲見他如此問,覺得他實在可笑無比。

又有些得意的開口道,“大哥不會還以為自已能繼位吧?”

“你將父皇如何了?”棠溪墨有些著急的問。

“大哥放心,父皇還吊著一口氣呢。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,父皇居然會在自已奄奄一息之時召你入宮。看來他對你那死去的母妃還真是愛的深啊。”

聽到他的話,棠溪墨似乎想到了什麼,厲色道,“父皇重病與你有關?”

他冷笑一聲,面上盡顯得意之色,“大哥還是聰慧啊,那老東西居然想立你為太子。憑什麼?本王看重的東西,絕不可能拱手讓人。”

“為了一個皇位,你居然弒父?”棠溪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眼前人。

“不僅如此,我還要殺你呢。大哥今日是不可能活著走出皇宮了。”說到這裡,他奸詐的笑了幾聲,繼續道,“至於你那美貌的王妃,弟弟就笑納了!”

“你...簡直混賬!”棠溪墨氣的高聲罵起來。

他不再理會,眼神一冷,喊道,“拿下!”

霎時間,身後兵卒一擁而上,將棠溪墨團團圍住。

待紅綃到達此處時,見地上有些血跡,眉頭一皺覺得大事不妙。心中想到棠溪墨應當已經遇難。她此刻也顧不得許多,便立刻回了王府。

於她而言棠溪墨的死活無足輕重,可沐清屏她卻不能不管。

這般想著,便回了璟王府。剛靠近王府便看一支軍隊齊刷刷的圍了過去。

紅綃停住腳步,輕功一閃上了房頂悄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。只見一個身穿盔甲的將領帶了一隊人馬進王府搜查,見人便殺,不留活口。

搜查了一圈後,那將領一臉憤怒,想來應是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。

末了,那群人拿起火把,又在王府各處潑了油,王府頓時便燃起熊熊大火。

眾人看眼前火勢漸大,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揚長而去。

紅綃看人都出了院子,快速跑到沐清屏的臥房前。好在火勢不算太大。她順著方才的暗道走進密室。

沐清屏眼中有些驚恐,見來人是紅綃,眉頭漸漸舒展開來。紅綃上前將她的穴道解開,一邊說道:“王府不能留了,你立刻跟我走。”

沐清屏也察覺外面有些異樣,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關心那些,急忙開口問道:“王爺呢?他怎麼樣了?”

紅綃愣了一瞬,隨後拉起她便往外面走。一邊走一邊開口道:“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,他可能已經被寧王抓走了,或者是...或者已經死了。”

“死了?”沐清屏突然愣住,口中默唸著這兩個字。

兩人剛走出房間,身後的火勢便燒的越來越大。房屋開始坍塌,紅綃拉起她縱身一躍出了院子。

剛出院子便進了圈套。

寧王帶著身後的數千兵卒早早便守在院外,見沐清屏兩人出來,他一臉得意的橫笑道:“大嫂可真是讓我好找啊。”

“你把他怎麼樣了?”沐清屏顧不得自已的險境,有些著急的問他。

那人笑道,“怎樣?當然是殺了。”

“什麼?”沐清屏此刻有些恍惚,面上立刻冷了下來,仇恨讓她死死盯住眼前人。

那人卻陰險的笑道:“大嫂放心,我不會殺你的。我會帶你回去,納你為妃。”

“噁心!”

“抓活的!”棠溪聲一聲吩咐,身邊兵卒立刻衝了上去。

紅綃縱身一躍,將沐清屏拉上房頂。眾人見狀,立刻有些慌亂。

棠溪聲面上閃過一絲驚恐,高聲道:“想不到大嫂身邊還有一名高手呢。”

沐清屏此刻傷心欲絕,沒有理會他說些什麼。紅綃開口道,“留好你的人頭,我會來取!”

說罷,摟住沐清屏輕功一躍,在千人的目光中瀟灑離開。

“愣著幹什麼?追上去!”棠溪聲對著眾人高聲喊了一句。

他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,目光逐漸陰冷起來,若是真的要打,他身邊並無一人打得過紅綃。

他的身邊不過是一些無名小卒,而紅綃的武功已達地仙級,整個西戎恐怕只有洛景林可以與之相較一二。

紅綃帶著沐清屏避開了眾人的追捕,可兩人此刻卻出不了城。若是紅綃一人,越過那城樓輕而易舉,可身邊還有一個沐清屏,若是要帶著她出城,難上數倍。

沐清屏此刻已近乎絕望,她掙脫開紅綃,開口道,“我不相信他死了,我要進皇宮找他。”

“你是在找死。”紅綃語氣冷冷的丟出一句話。

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,紅綃心中有些不忍,又開口道,“你現在回去也於事無補,他註定活不了,即使現在沒死,棠溪聲回去以後也一定會殺了他。你我現在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,即使能找到,也只是看見一具屍體而已。”

“可是我......”沐清屏欲言又止,心中覺得紅綃的話有道理,可又實在放不下那人。

“接受現實吧。”說罷,紅綃不再理會她的情緒如何,帶著她離開城牆處。

如今城中處處危險,她們二人能去的地方只有璟王府的地下通道。可璟王府已然被燒燬。

紅綃突然想起自已剛來西戎時買的一所宅院,自已平日裡很少去到那裡,想來應當無人知曉。

這般想著,她帶著沐清屏來到那所小院。又將她安頓在自已的臥房中。

見她神色凝重,她又寬慰道,“現在這裡好好待著,熬過今晚,明日我送你出城。”

沐清屏不知是不是想的太過出神,沒有理會她的話。紅綃無奈搖搖頭走了出去。

還未走出門,又聽見身後人問道,“那你呢?”

她愣了一瞬,又回過頭看向沐清屏,見她正望著自已,心中微微嘆息,開口道,“我會留在城中,想辦法取他首級,給棠溪墨報仇。”

“不行,你跟我一起出城吧。或者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
紅綃聽見他的話,眉頭微微皺起,又開口道,“你在這裡只會拖累我,若我自已一人,在這城中可來去自如,無人能擋。”

沐清屏沉默,她又開口道,“就這般安排吧,聽我的。明日我送你出城。”

說罷,也不理會沐清屏是否答覆,徑直走出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