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狩獵的第二日

按照慣例,昨日下午只是預熱,今天才是真正的比拼。

宣帝坐在上位,給了陳內侍一個眼神。隨即陳內侍便看向身邊的小太監。

那小太監奉上一柄寶劍在旁。眾人一看,紛紛嘈雜了起來。

宣帝開口道:“此劍乃玄鐵所製造,名為天問。是朕年輕時首次帶兵出征先皇賜予朕的,今日朕忍痛割愛,以此劍為今日的頭籌獎。若是今日狩獵誰拿下頭籌,這柄劍便屬於他。”

三皇子看向身邊的祁風澤道:“往日裡皆是你贏,今日本殿下定要勝你。”

“那便看殿下本事了”

說罷,隨著陳內侍一聲令下,眾人便當即縱馬前去......

我和越晚卿見眾人已走便也回了營帳,沒坐一會兒,便看見五公主走了進來。我和越晚卿連忙起身要行禮。

“不必客氣,此處沒有外人。”

“公主怎麼來了?”我問道。

“我在帳內待著實在是無聊,便來看看你們二人在幹嘛。”

我看了看她笑著說:“這不是你第一次出宮嗎?不覺得新鮮了?”

“只是春獵,又不能騎馬,沒什麼新鮮的。”

越晚卿說道:“公主若是無事,不如我們手談一局如何?”此刻越晚卿的面前正擺著一副棋盤。公主見狀說道:“好啊。”於是二人便開始下圍棋。我在旁邊看了兩眼也看不懂,便說道:“你們慢慢下棋,我出去轉轉。”

“你去吧”公主說道。

越晚卿看了我一眼道:“表姐不要走的太遠。”

我一邊走出營帳一邊回了一聲“好”

走出營帳,外面除了一些宮女太監來來往往的身影外什麼也沒有,我便朝著林中走去。

林子中不時有小鳥的叫聲,我往前面走了走,忽然聽到有人說話。於是湊近了那樹叢一看,發現正有幾個人在那說些什麼。

這時我便想到了電視劇情,於是便大概猜到了,這些人是在此謀劃害人性命的。心中暗想道:“不是吧?我就是出來逛逛,這都能讓我碰到?”

我還沒聽清他們講了些什麼,便小心的蹲下躲起來,心中暗暗道:“不行不行,我待趕緊跑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於是我便低著身體轉身準備走。

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動靜,一轉身發現身後正站著一匹很大的狼,那狼跟我很近很近。我嚇得幾乎要叫出來了,我急忙捂住嘴。

那狼又朝我逼近了幾步,我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,這動靜太大被那幾人聽到。那幾人便朝我這邊走過來,扒開草叢發現我坐在地上,舉刀正要殺我。我指了指我身後對他們說道:“你看後面。”

他們看向了那匹狼,也有些慌了。我便趁他們不注意,當即往兩側跑,一直跑一直跑,頭也不回就是跑,絲毫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。

跑著跑著,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,見周圍除了樹什麼都沒有,我便停下了。

突然不知道哪裡射來的箭,一下刺穿我的手臂,我疼的摔了下去。那傷口不停的流血,恍惚之間我看見前面有一人騎馬而來,卻看不清是誰。隨後便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……

祁風澤在不遠處發現有人中箭,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我,他當即用了些土方法為我止血,將我抱起馱在馬上向大營奔去。

他講完抱著回了營帳,又對身邊一個侍衛說道:“立刻去請太醫來李小姐營帳。”

“是”

待走入營帳,見越晚卿正在端坐著,越晚卿見我一直沒回來,便剛要差人去找。她見祁風澤將我抱進來。當即起身上前問道:“表姐這是怎麼了?”

“在林中看見她時,她便已經受傷了。”

待太醫進來時,公主也跟著來了。祁風澤見人多,便說道:“既然人送回來了,那我就走了。”

越晚卿說道:“有勞祁將軍了”

“無妨”

又過了半刻,五公主看著太醫道:“她的傷怎麼樣?嚴重嗎?”

太醫此刻已經將箭取出,一邊上藥包紮一邊說道:“公主殿下放心,李小姐已無大礙,只要放心休息便好。”

不知過了多久,只聽見外面鼓響曲奏,春獵已然結束,而決勝者正是三皇子。祁風澤因為救我,耽誤了些時刻,便放棄了狩獵。

————

入夜,我漸漸醒來,只覺手臂上一陣徹骨得痛。越晚卿見我睜眼,用極低的聲音輕輕的問:“表姐醒了?你覺得如何?”

“痛”我費力的說出一個字。

“都是血肉,自然是會痛的。太醫說你已無大礙,只要悉心休養便好。”

我心想:這也太疼了,古代沒有止疼藥嘛?

我問道:“有沒有能止痛的東西?”

越晚卿拿起桌邊的一包粉末說道:“太醫走時留下了這個,說你醒來若是太痛,便讓你喝下繼續睡。”

我沒有應答,她又一臉無辜說道:“表姐,你要喝嗎?”

“不用,這點痛也不是不能忍。”

正說著,公主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四皇子。越晚卿見兩人進來便當即行禮問安。

四皇子沐懷安一走進來便很欠揍的說道:“喲,往日裡活潑好動的李小姐,今日怎麼冬眠了?”

我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,公主說道:“四哥,苑苑都受傷了,你就別開他玩笑了。”接著她又看著我問道:“你感覺如何啊?”

“疼,除了疼沒有別的感覺。”

“不疼才怪呢,你是如何走了那麼遠的?祁將軍將你送回來時,我們都嚇壞了。”

我默默重複道:“將我送回來。”突然發覺了什麼提了聲音問道:“是祁風澤把我送回來的?”

我看了看越晚卿,又看了看公主,兩人一同點點頭,公主說道:“是啊,祁將軍不知道在哪裡撿到了你。說遇見你時,你便已經受傷了。”

越晚卿問道:“表姐可還記得,是誰傷了你?”

“不記得 我壓根就沒看清人在哪。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傷了我 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!”

公主又說道:“明日回宮,我今天已向父皇稟了,說你身體不適,明日可回家休養,不必跟我們進宮了。什麼時候好了,什麼時候再回來。”

“多謝公主。”

四皇子看了看周圍,拿起桌邊那支箭皺了皺眉頭問道:“這便是傷你的那支箭?”

越晚卿回道:“正是”

“這支箭有什麼問題嗎?四哥。”

四皇子掩飾道:“沒有問題,只是我在想這該有多疼。”

聽他如此說,我便回答道:“你扎自己一箭試試不就知道了。”

看他表情,他定是看出了什麼隱情,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說。我便講道:“公主,你們快回去休息吧。太晚了,我休息了。”

“好,那我們就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說罷,兩個人便離開了。我小聲對越晚卿說道:“你去悄悄的把四皇子叫過來。不要讓別人看到。”

越晚卿問也沒問便說道:“好”

越晚卿剛走出營帳,便看見祁風澤站在外面看著營帳的門。祁風澤發覺越晚卿看見了自己,便乾脆走上前問道:“越小姐這個時間出來是有什麼事嗎?”

“沒事,只是出去走走。”

“李小姐如何了?”

越晚卿笑了笑說道:“祁將軍何不自己去看看?”

“我是個武將,又是外男,私去女子營帳恐有不便,還望越小姐如實相告。”說著他拱手行了個禮。

越晚卿見祁風澤在此,自己定然是沒辦法去請四皇子,便說道:“我進去問問,請祁將軍在此稍候。”

說罷,便走進營帳。

我看只有她一人進來,便問道:“四皇子呢?”

“四皇子恐怕沒法請了,但是外面有個祁將軍,表姐要不要見一見?”

“他怎麼來了?”

“他或許是擔心表姐。”越晚卿說著,臉上一臉的笑。

“是應該謝謝他,你叫他進來吧。”

說罷,越晚卿便去外面請祁風澤,祁風澤站在臥室的營帳門口說道:“還請李小姐將床帳放下。”

越晚卿將我的周圍的床帳散下來說道:“祁將軍請進吧。”

祁風澤走進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:“李小姐可好些了?”

“無礙,我已經沒事了,多謝祁將軍的救命之恩。若不是你,我恐怕就不能活著躺在這裡了。”

祁風澤看了看周圍,越晚卿正在旁邊站著,他說道:“可否與李小姐借一步說話。”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能讓越晚卿聽到。

越晚卿道:“既然將軍有話要說,那晚卿便先回去了。”

“好”

待越晚卿走後,只剩下我們二人,祁風澤便問道:“李小姐可知是何人傷你?”

“不知道”

“李小姐與二皇子有沒有什麼仇怨?”

“二皇子?我也就今天上午遠遠的見過他一眼,話都沒說過一句,能有什麼仇。莫非是二皇子?”

他拿起旁邊的箭:“這箭尾的羽標,正是二皇子的標記。若不是有仇,恐怕只是誤傷。”

“原來是我運氣不好,多謝祁將軍了。”

“李小姐既然無事,那我便走了。”說罷,祁風澤轉身就要走。我見他要走,當即叫住他說道:“祁將軍留步,我還有一事想問將軍。”

他轉過身看著我問道:“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