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晚卿跟在李承哲和越氏夫人後面,走到院子裡,又是一個感嘆,這沐王府還真是氣派,比我家大多了。

府邸寬敞且華麗,雕樑畫棟,金碧輝煌。只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,中間的甬道有些像是鵝卵石,兩邊也種了些花草…

走到正廳內,我和晚卿要去女賓的內廳

剛走兩步就聽見外面喊

“祁將軍到!”

我抬眼看著門口正走進來的男子,一身玄青外衣,劍眉星目,不苟言笑。這身高怎麼說也有185了吧,還真是英俊瀟灑,不愧是少年將軍。

我正看著,身旁便傳來一個聲音:“果然膚淺,這都城的小姐們大都迷戀祁風澤,我以為你會有所不同”

不得不說他突然出聲讓我有些驚訝,我以為我的身旁只有晚卿幾人

只見此人手拿摺扇,比我還高大半個頭。一身水墨衣袍,華貴的材質。髮束金冠,五官俊美,唇瓣含笑,摺扇擺動間,盡顯風流雅韻,儼然是個才子。就是說話刻薄了些!

“大哥,你哪位啊?”

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我當然沒好氣,覺得他非常不禮貌

“在下新都府 司鈺。”他回應道。

“司公子”晚卿走過來行了個禮

我心想:“啊?司公子?他就是司鈺?”好嘛,這下我語氣更不好了,自從被嘲諷淋雨以後,我對這個司鈺的印象可謂差到了極點。

雖說是這個古代李苑主動去的,但是我就是有些打心底裡看他不爽。今天終是親眼見到他這個大神了。

“我還以為何方神聖呢,原來是個典型的小白臉。”我小聲唸叨著

“你這說話聲好似蒼蠅嗡嗡叫,我…”

“不愛聽別聽”不等他說完,我就打斷了他,拉著晚卿去內廳。

“我們去哪啊”晚卿問

“去內廳”我拉著她頭也不回

“走反了吧”後面司鈺高聲說了句

我聽見這話,一拍腦門:對啊,我也不知道內廳在哪,此刻我都能想象到他等我回頭那看戲的表情。

我站住了,晚卿拉著我回頭往司鈺那邊走。走到司鈺旁邊她還不忘行了個禮:“多謝司公子提醒”

好傢伙,這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,我就不同了。我仰了仰頭,給他的只有白眼。他也苦笑一聲搖搖頭。

我和晚卿我們幾個走到內廳,從中間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,好巧不巧,對面正好是周憐那兩位,我看也不看她倆,我能想象到她們的表情。

而晚卿旁邊的上一位正好坐的是周將軍,晚卿轉身點頭微微行禮:“周將軍”

周將軍看了看她點頭示意了一下。

“晚晚,剛剛那個司鈺說新都府,新都府是什麼?”

“表姐叫我什麼?”她恐怕是第一次聽見我對她的新稱呼。有些詫異。

“叫你晚晚啊,這樣顯得親近。”

越晚卿微微低頭笑了笑接著說道:“新都府是上都最有名的書院,皇家直屬的,由朝廷領導。府長是現在的翰林院大學士徐士華。司鈺是新都府府長的學生,入學幾年光景就已經考過會試了,有望連中三元。可以說是飽讀詩書,滿腹經綸了。”

“哦~這樣啊。原來是所公立大學啊。”我點點頭

剛清靜一會兒周憐又開口了,就屬她愛找茬:“李苑,你可要多飲幾杯,這沐王府的好酒你許是從未喝過。”

丁妤:“她哪懂得什麼好壞啊,自幼喪母,哪裡有人教她”

越晚卿:“二位說話未免太刻薄了,今日是郡主生辰宴,二位還是不要掃興的好。”晚卿一改溫柔知性,有些生氣的說。

我拍了拍晚卿小聲的說:“不用和她們一般見識,這人對人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,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分毫。與她們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,更不必動氣。”

她們二人見我不為所動,話鋒一轉

丁妤:“越小姐,這李苑和你又不是什麼真的表親,何必為她惹得一身不快”

周憐:“對啊,李家夫人可是極其厭煩她”

啪—— 旁邊的周將軍重重的將酒杯按在桌子上,冷冷的看了看對面的兩人。

周憐和丁妤很明顯被鎮住了,不敢再發一言一語。晚卿微微轉頭看了眼周將軍,她還是頭也不轉的喝酒。

“哎”我推了推晚卿

“你是不是和周將軍認識?”我問她

越晚卿:“為何這樣問?”

“不然她幹嘛為你出頭”

越晚卿:“為我?表姐看錯了吧。她大概只是喜好清靜,覺得周憐和丁妤太吵了吧”

“喜歡清淨還來參加宴會啊?你到底認不認識她”

越晚卿:“表姐你又忘了。”

晚卿一臉無奈的說:“兩年前的上元節燈會,你我結伴遊玩因為人流走散了,我在尋你的時候,突然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匹瘋馬,直直的奔向我,是周將軍救了我。”

“哦~原來是英雄救美啊”

“哎,那你後來沒感謝她一下?”我又繼續問

晚卿微微咬唇,沒有回答,她看了看周將軍,又陷入了回憶

兩年前周令儀救過她以後,為了感謝周令儀,得知她即將出徵,她便去廟裡求了平安福,親自做了個香囊將平安福一併放在香囊裡贈給了周令儀。

自此,周令儀便出征了。一走就是兩年,二人再也沒有單獨見面的機會,直到今天再次相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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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晚卿的回憶

江邊岸上,柳枝被風吹的搖晃起來

周令儀仍是一身紅衣,越晚卿站在她身後,手裡拿著那個香囊

周令儀站在江邊看著隨波逐流的江水,頭也不回,片刻才冷冷問了句:“越小姐有何事找我?”

越晚卿則是極其害羞的,她對周令儀充滿感激,當然也知道她是一座冰山不好接近。

越晚卿:“晚卿想感謝周將軍,感謝那日……”

“不必,舉手之勞,何必放在心上”周令儀回頭看著她

越晚卿:“救命之恩自然是要記的”

周令儀不作聲,越晚卿接著說:“聽聞將軍即將出徵,夜裡難免睡不好,我……”

“我從不收任何人所贈物品”她再次打斷她的話

越晚卿輕輕咬了咬唇:“香囊中有安神的藥物,還有…還有我去為你求來的平安福。希望將軍一切平安,早日歸來。”

說完,她走向前,將香囊塞進了周令儀手中,轉身便走了,頭也不回,只留下周令儀站在原地。她手中攥著那個香囊,看著越晚卿離去的背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