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是......”

川紀子的臉色變得古怪。

她望著千野的眼神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
這把千野搞得很疑惑,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弄的,看自己會那麼奇怪。

片刻。

川紀子強行把心中那份不屬於她的悸動給壓了下去。

然後朝千野靠近小聲說道。

“有什麼事的話晚上再找我說吧,現在在這裡我不方便說話。”

“不方便?”

千野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。

他抬頭看了下二樓的端槍大漢,又環顧了下四周的情況,並沒有發現有人偷聽什麼的。

況且。

川紀子的位置本就離其它人要稍微遠些,如果壓低聲音說話,那基本不會有人聽見。

不過當然,千野沒有此時傻兮兮的問川紀子為什麼......

既然對方已經這樣講了。

那他也不必急於一時。

同意了川紀子。

千野對其點點頭後就轉身朝其它離去......

在其它人看來,他也不過就只是去給川紀子送去一杯咖啡,然後沒過多停留就走了而已。

...

“你說...那小子是在幹嘛呢?怎麼給下面的人送完東西就走了?”

二樓處一名大漢看著千野離開的身影,好奇朝身旁人發問道。

“你是指剛剛下去那個?”

“對啊......我覺得要是他們認識的話,應該會聊點天什麼的吧?”大漢回說道。

“別想那麼多,或許只是為了搭訕呢。那女的其實長得挺漂亮,給人一杯咖啡然後就離開這種搭訕法,很多男人都會用的。”另一位語氣平淡的回答道。

在他看來。

千野剛才下去,只是瞅見那個女人的容貌好看罷了,從而萌生了搭訕念頭。

畢竟他有注意到遞咖啡的千野,在之前就有站在樓上往下張望半天。

興許對方在現實裡,就是個放蕩不羈的海王。

來到這裡後仍然無法按耐住本性而已......

“嘖嘖,要我說,搭訕用什麼咖啡,用鮮花不好嗎?多漂亮。”

“這就是你和人家海王相差太多境界了。”

若不是在這裡站崗看守時不能有太大動作,剛說這話的漢子已經想給自己旁邊的人一個白眼。

不過就在兩人說話時。

一道從另外一邊的聲音,在這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,插入到他們的對話當中。

“我勸你們還是少說點,那兩個人和其它人是不同的,別一不小心得罪誰了,被暗中捅刀子都不知道。”

講話的,是站在另一方的端槍大漢。

他聲調與兩人不同,要顯得更加冷淡沒有感情。

“什麼得罪誰?你剛剛說他們什麼不一樣?”

之前說話的漢子疑惑問道。

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只是我有在上面那兒得到一點訊息,說昨晚會有一個穿著裙子的男人進來,讓我多注意觀察一下。”

“另外那個女的也是,上面的讓我仔細盯好他們倆。”

聽的人有些懵。

千野今天來時穿著裙子他倒是知道,畢竟視覺上帶來的衝擊挺大的,印象深刻也合理,沒猜錯的話二樓的人基本都記得千野最晚來到避難所的場景。

但他很清楚這兩人來避難所的時間完全不一樣,又怎麼會被同時一起監視?

要不是透露這訊息的是他們這組小隊的隊長。

他還是真不信這訊息真實度的......

“他們兩個......有那麼特殊麼?”

漢子們聽完敘述後,望向千野的眼神中除了好奇,還有隱約一絲懼意。

他們很清楚。

能在短時間內弄出這避難所的究竟是個什麼人物。

被那個傢伙安排人盯上......

要麼就是死不相往來的敵人,要麼就是好朋友。

“所以,不要再去偷聊別人的事了,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,也就剩幾天時間,別因為一點意外,從而把自己小命都給送了。”

隊長提醒著說道。

從頭到尾下來,他一直都沒有任何表情,總是那副模樣。

這完這話。

他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般,和一開始時的姿態相差無異,似乎剛才的一切聊天都與他無關的模樣......

而其餘兩人見到這一幕。

也都學著樣子站定,彷彿是害怕被人發現一樣,視線也從千野的身上給挪開......

......

...

在不知名的另一個角落。

城鎮的某一處房屋。

正有幾人正朝著樓梯上面走去。

在最後一人的肩上,還扛著一個被繩索捆住,卻在不斷嘗試掙扎的女孩......

幾人爬到了三樓位置,將門開啟後首先便把肩上的女孩給扔進房間裡,隨後才有序走了進去。

屋子內的陳設很簡陋。

儘管面積不算小,可也僅有幾張黑皮沙發和一張茶几而已......

這群傢伙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,額頭上的冷汗清晰可見,很明顯他們在此之前遭遇到了特殊事情。

其中一人將目光投向角落裡被捆住的女孩,臉上的怒氣毫不掩飾。

“他媽的!就拿點東西,跟殺豬一樣吼,害老子差點沒命回來!”

面對男人的辱罵。

由於女孩的嘴巴被綁上了膠帶,所以只能從喉嚨裡發出輕微嗚嗚的聲音。

她的臉上佈滿了淚痕,顯然不久前哭過。

“還他媽哼哼唧唧!信不信老子宰了你!”

“如果不是那個白痴,老子們會成這個樣子?!”

“......”

話說著。

男人就要抄起茶几上的菸灰桶朝著女孩砸去。

只是動作才剛起勢,就被他另外一個朋友給攔住了。

“行了老林,彆氣了,事情都過去了,現在弄這些也沒有意義。”

“什麼沒有意義?張寧明你和我那兄弟原本關係那麼好,現在他死了,你就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?”

老林瞟了一眼自己被對方抓住的手腕,咬緊牙關從嘴裡吐出那麼一句話。

“老林,他死了我也很難過,但總歸是要接受的,現在的情形沒有時間留給我們發脾氣,我只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而已。”

張寧明仍勸說道。

“冷靜?你說得那麼好聽?”

老林嗤笑了一聲,用力甩開張寧明的手,然後把手裡的菸灰桶徑直朝女孩砸去!

女孩沒法躲。

伴隨碰的一聲響,陶瓷做的菸灰桶應聲砸在了她的腦袋上,鮮血順著臉龐流了下來......

“媽的!”

老林又罵了一句。

不過似乎是因為怒火發洩掉了些,他重重吐了口氣又坐回了沙發,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著什麼。

房間裡。

眾人沉默無言。

只有角落的女孩在獨自啜泣......

如果撥開她凌亂的頭髮,那會發現她正是之前和蘇早在一起的陳雅萱。

嗯。

陳雅萱與蘇早也一起來了。

明明只是作為局外人的陳雅萱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和蘇早走得太近,在臨近邀請會開始的時候,她也收到了邀請函。

不知名的世界......

足以顛覆認知的事件。

在她剛來到這裡的時候,就被很多東西給嚇住了。

畢竟睡眠風波前,怪誕還是存在於城鎮上到處遊蕩的。

幸得蘇早在城鎮裡找到她的時間比較早,這才沒有發生什麼悲劇。

依靠著在監獄時候曾進過恐怖世界的經驗。

蘇早在城鎮裡帶著陳雅萱躲進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屋子......

知道邀請會內容是淘汰,外面肯定會淘汰的蘇早。

躲進屋子前就與陳雅萱做好了十足準備。

各種生活需要的東西,都早已被他們所準備好。

除了一開始的信封任務偶爾需要他們出門完成外,他們基本都是待在自己的屋子中......

一天又一天。

直到大雨傾盆而下。

然後再在糟糕天氣中停歇。

兩人很不幸的在睡眠風波中成了另外一批“捕獵者”身份的人。

若是天賦能在邀請會中使用。

這對於蘇早來講當然沒有什麼困難。

要殺幾人就殺幾人,他對與自己不熟的傢伙可沒有什麼憐憫心存在......

只是。

那變態的天賦能力還是在邀請會中失效了。

除了許些的經驗外,蘇早變得和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。

也還好是蘇早的反應速度快。

在當時兩人嘴裡吐出復刻人的時候,他就已經趁對方還未開始成長一鐵鍬挖了下去。

硬生生將那兩團蠕動的爛肉切成幾塊......

要知道。

復刻人長成的速度是很快的。

幾乎是眨眼的時間,它們就能從一坨死肉開始變得能夠蠕動。

再過幾秒,就會有人型的初現。

差不多在十秒左右的時候,便已經長得和原身一模一樣,看外表簡直難以分辨真假了......

所以蘇早的反應是毋庸置疑很快的。

從根源處斬斷了復刻人對自己和陳雅萱的威脅。

沒了復刻人。

那他們只要保證不被發現,就能一直躲藏在那個偏僻屋子裡度過到安全的時候......

當然。

性格沒有及時轉換過來的蘇早,還是那副老樣子。

還好的是有陳雅萱好言相勸,才把蘇早給說服沒有出去亂跑。

只可惜。

就在不久前沒有見過多大世面的小太妹,在聽到門外有人呼喊說讓大家聚集在一起,可以互幫互助的時候,傻兮兮將房門給開啟......

迎來的結果顯而易見。

門外正是這群此時坐在沙發上的人。

他們也許是在逃命期間餓得慌了,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蘇早一樣有極快的反應和預料,在復刻人還是坨肉的時候將其砍斷。

復刻人成長到尋常刀具難以傷害到地步,所花費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三秒......

而敲開房門的這群傢伙,即是被複刻人追殺著到處逃離沒辦法停下歇口氣的人。

他們在開啟門看見屋內堆放的食物後,不管不顧兩眼發亮就要帶走一些離開,以防不時之需要補充自己身體的能量。

陳雅萱當然是不同意的。

面對這群入室就搶的傢伙。

她下意識慌忙大喊大叫。

正在廚房研究怎麼搞出好吃東西的蘇早聽到陳雅萱聲音後,就像個瘋子一樣提著菜刀衝了出來。

現實裡......

沒有什麼人能夠扛過鋒利刀具的。

也沒有人會對一個正提著刀瘋叫著跑過來的人無任何感覺......

當下。

那處偏僻的屋子就瞬間亂作一團。

男人們見蘇早的瘋子模樣被嚇得雞飛狗跳,無比後悔來時為什麼沒有準備點趁手的傢伙。

不禁沒忍住的吼叫在屋子中迴盪。

慌亂中蘇早將其中兩人砍翻在地上,其餘人都受了傷......

當鮮血流出來的那一剎那,男人們恨不得趕緊離開那個地方。

因為他們知道。

復刻人能夠追殺到原身位置最大的原因,就是血液......

血液在身體裡流淌的時候。

雖然同樣會將味道散發出去,可那畢竟是在身體裡面,自然味道無比薄弱。

復刻人追來的時間也會得到拖延,不至於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屁股後面不停的追,目標只是殺死自己。

但那時幾乎所有人都受傷了。

血液在空氣中瀰漫的味道瞬間將本身的復刻人給吸引過來......

他們想逃。

想趕緊找個地方止住血液,然後用厚重不透風的布料將傷口纏起來,即便是感染髮膿,他們也不願意被複刻人聞到新鮮血液味道。

可蘇早就像是知道這一切似的......

他直接趁所有人發愣的期間把門反鎖,隨即將鑰匙扔入燃燒著的火爐當中。

復刻人會優先追殺原身。

自己和陳雅萱的復刻人在出現時就已經成功抹除,蘇早知道只要自己將這些人困在,那即使不用他動手,只要等上那麼一小段時間,復刻人就會追上來把這些傢伙都幹掉......

他則可以在這些人與復刻人對峙的時候,帶著陳雅萱躲入這處屋子的地下室。

這樣一來,他即便不能使用天賦,也能成功將這些該死的人處死。

算盤打得挺好。

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問題......

但蘇早很明顯是低估了人對求生的本能慾望,以及除了他自己外,其他人都不會是白痴傻站著這回事。

準確來說。

蘇早雖然有在恐怖世界生存的經驗。

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裡,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還在監獄裡度過,對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只有一個簡陋推理......

事情往相反的位置發展了。

這些被蘇早砍傷的人,在發現蘇早將門鎖住之後,求生本能的爆發讓他們不再畏懼對方手裡的菜刀。

而是幾乎一起撲了過去!

蘇早只有兩隻手。

在面臨眾夥兒的圍攻,他只砍到了其中一人,就被按倒在地。

大家瘋狂把傷口處冒出的血液抹在蘇早身上......

東一片西一片。

陳雅萱雖然想要幫忙,但卻被抓住當成了對蘇早的威脅,他們命令蘇早不要亂動,任由自己等人抹血。

不過短短時間內......

蘇早的身上就被抹得到處都是。

而他們幹完這事兒後,就爭先恐後跑去浴室清洗自身。

當然。

復刻人的速度是很快的。

幾乎是淋浴衝頭開啟的瞬間,一群復刻人就已經站在了屋子窗前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