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都因為姜善的話驚怔了起來。“臭丫頭,你什麼意思?我怎麼好像沒聽懂?”

趙穎和高文武在幾秒之後都反應了過來,這時他們才注意到身邊這間教室的古怪。

他們不知道說什麼。

出了事之後緊急疏散學校人員,他們搜尋的所有樓層的教室留下的景象也都是慌不擇路的樣子,幾個全都門戶大開,桌椅也有被推亂的痕跡。

“你早就發現這間教室有問題,所以才一開始就停留在這裡?”姜善盯著魏遠的目光充滿不信任。

其餘三人不由互相交流了個眼色,這,他們之前沒注意,但是好像剛才魏遠確實是直接就停在了這個教室的門前?

魏遠迎著姜善的視線,他知道姜善因為藥的事一直對他有心結,或者說本來就有心結,因為那件事更加重了:“你說完了?”

姜善說道:“現在該你說了。”

魏遠直接道:“好。我說。這一層我已經都搜過了,課桌椅整齊和關上的門,都還可以有另外一種可能,你或許忘了。”

姜善頓了頓:“什麼可能?”還能有什麼可能?

魏遠轉頭看著整齊的教室:“你怎麼知道事件發生的時候,這個班級的學生一定是在教室裡待著?”

姜善盯著他良久,把魏遠剛才的話還給了他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“意思就是,”魏遠右手從衣袖裡面竟然翻出了一張泛黃破舊皺巴巴的紙,“你不如看一下課表。”

那竟然真是一張學生上課表,姜善愣住了,旁邊趙穎倒是趕緊接了過來,打眼一看。

“撤離的日期我還記得,3月18號……事發那天這個班的學生應該是在外面的操場上上體育課。”

所以全體學生都並不在班級裡面,並且桌椅整齊,門窗關好,因為他們上完了課就會回來。

趙穎看著這張課表,輕嘆一聲:“阿善,是你誤會魏博士了。”

關閉的門,整齊的桌椅,確實很異類,姜善的確很敏銳地發現了一些反常現象。

魏遠凝視著姜善:“這個解釋能打消你疑慮嗎?”

姜善盯著趙穎手裡的字跡風化掉大半模糊的課表,在課表的上方隱約寫著“高XX”無法辨認。“體育課?”

張政伸出手指在姜善發愣的眼前晃了晃:“咋的,你不會沒上過體育課吧?”

是啊,還有體育課啊,體育課根本不需要在教室裡面上嘛,這麼簡單的答案怎麼之前就沒想到。

這丫頭卻上綱上線整的這麼嚴肅。

姜善沒吱聲,她確實,沒上過體育課。因為她自小體弱多病。杜絕了所有課外的活動。

“沒其他問題的話,我們繼續下一幢樓。”魏遠看姜善不說話,直接下了命令。

其他人也都開始行動,姜善臉色不怎麼好看,趙穎拉了她一把:“走吧阿善,別想了。”

那麼巧就有一張課表?那麼巧就是這個班級事發的時候不在教室裡面?

姜善猛然回頭看了一眼教室,她發現有一把椅子,似乎是跟其他整整齊齊填在課桌裡面的不一樣,彷彿有人坐的那樣,是拉開的。

可是姜善已經被拉開了,幾個人在漫天塵沙中到了另一邊的大樓,“誒你們發現沒有,樓跟樓之間沙塵很多,但是進到樓內,突然就沒了。”

有一種詭異的空氣流速。

不過大家見過的詭異事件已經夠多了,此時都是一副已經免疫的狀態。

魏遠忽然轉過輪椅,面向所有人:“有一點我再重申一下,我希望你們都活著完成任務,全須全尾地回到基地,這一點我希望你們任何不要有任何質疑。”

魏遠很少這麼嚴肅,嚴肅到話音落,對面的幾人都不由面面相覷。

“我們當然知道了老魏。”誰家隊長帶人出任務是希望死人的。

高文武良久道:“我認為這幾次任務的結果已經足夠說明了。”

他們全員存活比什麼都已經有說服力。

趙穎也說道:“我們明白魏博士。”

魏遠轉向姜善:“你呢。”他最需要聽見的是姜善的保證跟承諾。

姜善看著他,兩人就像隔空較勁一樣,最後姜善扯動嘴角:“你希望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四肢,而只有你是大腦。”

其他人再次被姜善的比喻驚到了:“臭丫頭,你這麼說可就太過分了……”

魏遠卻居然道:“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,你要記得我這個大腦是為了大家好。”

“包括不能質疑你?”

“包括不能質疑我。”

因為沒有四肢會質疑大腦。

其他人都聽詫異了,管他大腦也好,四肢也好,姜善難道是遲來的青春叛逆期?

1234,剛好四個人,四肢。和一個(魏遠)大腦。

“這幢樓的格局和剛才一樣,你們還和剛才一樣分配樓層,同樣定為二十分鐘,用通訊器聯絡。”

這次張政和高文武都執行的飛快,看來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了。

張政追著前面的高文武說道:“老高你等等,我剛才其實就發現了,這教學樓居然是配有電梯的。”

“電梯?你敢坐?”高文武皺皺眉。

剛才他也發現了電梯井,可是不用想都知道這時候電梯能用上個p。

趙穎這時為難地看了看姜善,“阿善,我們也走吧。”

她拉姜善的手,所幸姜善沒有掙開她,還乖乖被她拉著往樓梯道走了,只是隔著防護服,趙穎都感覺到姜善手掌的炙熱,很不同尋常,再下意識觀察她的臉色,這次卻沒有異常。

到了三樓之後,趙穎也只能放開姜善的手,自行前往四樓了。

姜善蹲在樓梯口,抬頭看著這層通道。這第二幢仍然是學生樓,她腦子裡那種所謂的預兆並沒有把他們帶到正確的辦公樓,可是她望著眼前的長長走廊,敞開的教室,凌亂的桌椅,一切都彷彿是剛才那幢樓的複製品。

姜善那種難受的感覺又來了,讓她煩躁,不由自主雙眼開始升溫,滾燙,隨之而來就是眼前的視線開始迅速變得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