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婚禮那一天我才知道,陳文浩不僅給了我爸媽100萬,他還承包了我哥婚禮的全部費用,我爸媽笑得合不攏嘴,我哥打扮的像個富家貴公子一般,在門口迎接賓客,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
到這天我才見到了準嫂子,尷尬的是,過去她叫我姐,現在我得反過來叫她嫂子。

兩人見面只簡單的聊了兩句,劉悅悅就被我媽拉走了,不知道人家婆媳有什麼悄悄話要說。

酒店訂的是我們縣裡最好的酒店,雖然不比大城市的高檔酒店,但也很有本地特色。快要開飯時,陳父和婆婆作為親家也來了,還帶來了他們的小孫子呢,讓我氣憤的是江語檸也跟著來了,我看她抱著小宇跟著陳父陳母進了包廂。

“你爸你媽越來越不像話了,帶著江語檸一起來是個怎麼回事啊?”我是又氣又想笑,這江語檸圖啥呀,她還能和陳父陳母生活一輩子不成?

今天是個好日子,我也不想去惹是非,就和陳文浩在大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。說實話,我哥結婚了,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,以後不用再聽我爸媽叨叨我哥找不下媳婦了。

婚禮的排場挺大的,儀式倒是很簡潔,不等結束我就和陳文浩到樓上的客房休息去了。按我們這裡的習俗,婚禮一天就結束了,

第二天要在孃家舉行回門宴,也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,所以明天我們就準備回去了。

酒店的床太軟了,導致我一直失眠到半夜兩點鐘才迷迷糊糊睡著,朦朦朧朧聽到陳文浩起床去衛生間接電話去了,不知道是誰這麼沒眼力勁兒,大半夜還給人打電話,不一會兒又聽到了開門聲,也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兒,他大半夜的跑出去了。直到第二天早上7點,他都沒有回來。

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,他能去哪兒呢?這時突然有人敲門,敲的很急,看來是有什麼急事兒找我,開啟門一看,是我爸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,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膀往外拖,一邊氣喘吁吁的大喊,“不好了不好了,你哥被警察帶走了。”我整個人也傻了,直覺告訴我出了大事兒了。

我反手拉住他,讓他彆著急,慢慢說是個什麼情況,可他怎麼也說不明白,這讓我更著急了,我問他有沒有看見陳文浩,他一聽陳文浩這人又怕又憤怒的叫到,“就是他帶著警察把你哥,你嫂子帶走的,這個殺千刀的,我的兩個孩子怎麼就惹到他了,他居然還驚動了警察。”

發生了什麼事兒還要驚動警察呢?陳文浩昨天晚上就出去了,看來是真出事兒了。這事兒和陳文浩,我哥我嫂子有關,現在最當緊的是要搞明白出了什麼事兒。

我再一次撥了陳文浩的手機號碼,可當即就被他結束通話了,我又打了婆婆的,還有陳父的,都被拒接了,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呀,他們怎麼都不接我電話呢。

那天怪不得他們不接我電話呢,原來是真出了大事兒了,江語檸帶著她的兒子小宇跳樓了,母子兩無一倖免,都走了,當我得知這個訊息時,腦子都炸裂了,這怎麼可能,好好的人怎麼就跳樓了呢?江語檸病情不是穩定了嗎?怎麼會突然這麼想不開呢。

經過警方調查,那天是劉悅悅和王晨陽約了江語檸到頂樓去見面,根據劉悅悅的口供,那天約江語檸去頂樓敘舊,王晨陽非要跟著去,兩人就一起到天台等人。不一會兒江語檸帶著她的兒子去了,兩人聊天中間,江語檸突然發瘋就從樓上跳下去了。

可這些都是她們的一面之詞,讓她們沒想到的是,這家酒店的頂樓也安了監控,監控畫面顯示,兩個女人是在爭執的過程中,王晨陽跑過去拉架,失手把懷抱孩子的江語檸推了下去的。

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,使本來關係更進一步的兩家人一下子成了仇人。陳父陳母沉浸在黑髮人送白髮人的巨大悲痛中,他們才團聚不到一個月的小孫子就這樣沒有了。我爸媽則是沉浸在兒子兒媳新婚第二天就被警察逮捕的悲痛中,我和陳文浩一下子也疏遠了,他剛會牙牙學語的兒子,和那個他一直心存愧疚的初戀,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的初戀一起消失不見了,而我的哥哥嫂子成了殺人兇手,他慷慨解囊,傾心幫助的大舅哥給了他狠狠的一擊。

離事情發生已經有一個月了,兩家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,這件事的起因,動機我們一概不清楚,他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呀,怎麼能下此毒手呢?也許就是一次意外吧!

我和陳文浩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,自從這件事發生後,我們兩就好像有意逃避彼此一樣,從清澤縣回來後,我就回了我的小房子,陳文浩也沒有主動聯絡我,我也沒有給他打電話。我媽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,她說她和我爸每天都給陳文浩打電話,向他道歉,求情,可他一次也沒有接過他們的電話。

我知道,他在恨我爸媽,恨我哥我嫂子,我還不確定他會不會也恨我,以他的性格,會吧,他那麼驕傲的人,怎麼能允許這麼愚蠢的事情發生呢。

今天我爸媽又給我打電話了,他們訂了明天一早的火車票,到明天下午五點多就到 A市了,他們要我和他們一起去求陳文浩放我哥一馬,一切都是劉悅悅的錯,是她要約江語檸出來的,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。我感覺自已別無選擇,再怎麼說,那是我的哥哥呀,他也確實是無辜的呀。

下午五點多,我去了火車站接我爸媽,本來想送他們去酒店的,可還是把他們接回了我家裡,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,沒有什麼是比解決眼前的這次危機要重要的。

第二天一早起來,我就帶著我父母去了陳文浩的家裡,可家裡沒人,他應該是去公司了吧,我就帶著我爸媽去公司堵他,可前臺說陳總出國出差去了,估計要去一個月吧,我又只好帶著他們去了陳宅,可那裡也是大門緊閉,拒絕我們入內。

接連跑了三天都是無功而返,看著爸媽急的每天吃不好,睡不好,幾天光景頭髮就都白了,我就給他們訂了機票,讓他們早點兒回去吧,我答應他們,這事兒我一定找陳文浩幫忙,念在這裡面的夫妻感情上,他一定會答應的幫忙的。

臨走前他們還命令我,一定要上心,他們在家等著我的電話。

自從這件事發生以後,我都沒有去上班,請了一個半月的長假,對於陳家人的決絕,我還是能理解的,畢竟人家的陳家長孫沒了呀,以他們的權勢人脈,讓我哥和劉悅悅坐幾年勞算便宜他們了。可我還是挺傷心的,就我最無辜啊,在這件事情上,我是兩邊受氣,裡外不是人。

躺在床上越想越傷心,傷心到不住的乾嘔起來,我的婚姻算是毀了,我的工作也恐怕不保了,我哥要是被判了刑,我爸我媽也要垮了,一切算是完了。儘管處境這樣艱難,我還是安慰自已,振作起來,事情總會解決的,還沒有我王菲菲跨不過去的火焰山。